虽然多玛乡的海拔是4445米,但是能好好睡个午觉,真是太享受了,太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午觉了,浑身舒坦。
从次仁老人家回来的路上,我想着这样一个问题,用牦牛、羊儿驮运盐巴这种牧区的传统已经没有了,让牦牛、羊儿们告别了负重的驮运,工业化使用更先进的汽车作为运输。
很多牧民也在国家的带领下切实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不仅传统的驮盐队消失了,并且驮盐文化等民族传统文化日渐式微。
民族文化的丰富性正在消减,民族特色文化只剩躯壳,内质趋同性正在增强。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前一天睡了午觉,所以我们在出发班公湖的早上,起的很早。
清晨,天灰蒙蒙,大块的低矮云朵,有些徘徊在山腰间,像早晨起来穿衣服时,刚扎上的腰带。
有些镶嵌在空中,犹如神仙的坐骑,一早等着昨晚来多玛幽会的神仙返回天庭上班。
没有风,小河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一切都静止了一样。
地球仿佛也在睡懒觉,忘记了自己的公转和自转了。不久,天边露出一条青白色的光,有些禅意,只是我们无法参透。
然后,晨光从厚重的云层中散射出来,太阳渐渐地露出了脸,光芒四射,绚烂至极,金光洒遍山峦,唤醒沉睡的湿地。
早起的勤劳鸟禽、野鸭子已在河滩上觅食了,时不时还发出欢快的鸣叫,牛羊们也陆续来到草地吃早餐,狗儿们则在温暖的晨光中奔跑起来。
我为这神奇的大地惊叹!这是从叶城到多玛乡,最生机勃勃的早晨。
在新藏线,早上起得太早,就是没有地儿吃早餐,本地人的生活节奏悠闲,早上要很晚才起来。
早餐,要么吃干粮,要么不吃,要么自己用炉头做。
大胡子、胖子、耿哥他们吃干粮然后先出发,我和花儿则用气炉煮了小米粥,吃完了才出发,比他们晚很多。
我们说好在班公湖汇合,路上不要停下等人了。
出发的时候,一条黄狗从草滩上跑过来,没有叫,俗话说“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惊得我们赶紧下车站住,眼睛跟着黄狗在动,观察黄狗的下一步动作。
我暗中解开了自行车坐凳的卡扣,随时准备抽出坐凳,像在甜水海打狼群一样砸过去。
黄狗没有吠我们,围绕着我们转了几圈,嗅了嗅我们的驮包,在离我们2米远的地方,摇着尾巴,不停地点头。
这把我们搞懵了,这是狗世界的什么沟通方式?跟幽灵客栈的大黑狗一个样,难道他们是亲戚?
我翻出一个蛋黄派,扔了过去,黄狗叼着蛋黄派跑开了,原来如此。
今天从多玛乡骑到日土县城,途经班公湖,除了刚开始不远有一个小的多玛达坂,后面都是起伏路,没有难缠的盘山公路。
已经被新藏线几个高山达坂蹂躏过的我们,对于一般的缓上坡,早已驾轻就熟。
我和花儿计划到了班公湖后,先搭车去日土县城吃饭,然后再搭车回班公湖扎营。
想着,晚上的时候,可以和花儿相依相偎,坐在满天繁星和星云璀璨的星空下,靠着宽阔绵长的班公湖岸。
听着班公湖有规律的湖浪拍打着岸边,说着我们小时候那些开心或痛苦的回忆。
然后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