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喇嘛说:“你们怎么看了那么久?我都睡了一觉了。”
我说:“现在回去吧”
墨镜喇嘛打着哈欠说:“在这过夜,明早再回去。”
花儿问:“这是祭坛啊,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会不会太恐怖了?”
墨镜喇嘛说:“晚上路上危险,最快也得早上才回到,不如在这里过一夜再回去。”
这让我想起了早上拖拉机差点侧翻的事,仍心有余悸。
胖子问:“晚上会不会很冷啊?我们没有带帐篷来。”
墨镜喇嘛指着后面的小山洞说:“那不是有温泉吗?比外面暖和多了。”
我说:“那行吧,我们分头找点干牛粪,点个篝火。”
大胡子说:“后面不是有树吗?上去折点干树枝来烧就行。”
胖子说:“你要是能爬上那段直壁,我就服你。”
墨镜喇嘛严肃地说:“那是神树,不能乱动。”
我说:“大胡子,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胖子说:“他动不了,别看他像个猴子,那直壁才是库地达坂,猴子都翻不上去。”
大胡子说:“死胖子,你行你上,别瞎比比。”
胖子说:“切,又不是我说要折树枝的。”
我说:“别废话了,天要黑了,分散找点干牛粪吧。”
我们分头去捡拾了一些野牦牛的干牛粪,天黑时在小山洞门口旁边燃起了牛屎堆。没有干柴,只有牛粪,火苗不大,只能挨近火堆驱寒取暖。
祭坛上方夜空,繁星缀满天空,只是不见璀璨的银河,星星虽然明亮却未能照亮这里。
整个祭坛,除了牛粪火发出的蓝光照耀着围坐在一起的我们,其他地方则一片幽暗。
祭坛广场没有风,温泉的水声永无止息。从天没亮搭着手扶拖拉机颠簸过来,长距离徒步,山洞中躲暴雨,再长距离徒步过来,热烈讨论岩画。
此时,大家已经变得沉默,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啃着自己带的干粮。
墨镜喇嘛反而自在,随时坐地成佛,他的墨镜已经摘下,闭着眼睛,默默地念着经。
我不知道墨镜喇嘛会不会一个晚上都这样念着经过去,成为真正的佛。
干牛粪燃烧着微弱的火苗,火光扑闪,散发着牛屎的香味,缕缕青烟缥缈。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那七棵古老的松树,忽然觉得它们像是古老部落的七个卫士,全身散发着雄伟的气息,倾诉着千年神秘的话语。
在松树背后的黑暗中,好像突然聚集了许多影子,正看着我们。
把所有的干牛粪全部堆放一起烧,有了些许的温暖,估计能熬过一宿了。
困了,大家各自躺下。夜逐渐寒冷,我紧贴着花儿,不知不觉逐渐迷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