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如若不然,这姑娘今儿可就不好过了!”钱涨抓住了顾大丫,冷哼道。
他看出梁满仓是个厉害的角色,却没想到功夫这般了得,手无寸铁,一人迎战八人,还能占据上风,这太出乎他的意料,如今瞧着也只有顾大丫是他的软肋,他要借此挽回一点颜面。
“你放开她,是爷们,咱单打独斗,别伤害旁人!”梁满仓虎目威严,怒视着他。
“啧啧,你倒是怜香惜玉,她是你媳妇还是相好的?”钱涨色迷迷地摸了下顾大丫的脸,转而怒道,“今儿,就因为你闹事,你知道我折损了多少银子?这会儿还把他们打成这样,医药费谁出?如今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道,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跪下给我磕仨响头,再让这小娘们陪我睡一觉,否则没完!”
“做梦!”梁满仓不待他说完,已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高高跃起,一拳直捣他的面门。
钱涨也是有点身手的,他知道自个不能硬扛,遂一把将顾大丫推了出去,梁满仓的拳头已经没法收回,只听他大叫一声:“快趴下!”
顾大丫被钱涨推出来,本就踉跄不稳,听见这话,直接闭眼往地上一扑,手心在小石子上摩擦,划出许多细小的伤口,沁出条条血丝。
梁满仓脚下一错,腰身微拧,凌厉的拳风随即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他的拳因为分心改道,力度减了不少,虽错过了钱涨的脸,可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上。
钱涨只觉有只大手猛然伸进了他的肚腹,将他的心肝脾胃肾,大力地蹂躏了一遍,一口腥甜直奔咽喉,咽都咽不下,只听噗的一声,血腥夺口而出,鲜红满地。
“大爷,大爷!”黑衣人中有伤轻的,急奔过来扶住他。
“每人十两银子,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钱涨半倚在黑衣人身上,恼怒地咆哮。
梁满仓单脚一踢一挑,将地上不知哪个小贩丢弃的扁担抓在手上,小声嘱咐大丫紧紧跟在他身后。
黑衣人再次群起而攻之,梁满仓手中的扁担虽不及军中长棍应手,但对付这些人却是绰绰有余,扫、点、打、挑、挡,整套棍法炉火纯青,如入无人之境,那些个人只有狼狈防守,被动挨打的份。
“住手,住手!”路口跑来四五个穿皂角衣裳,手握佩刀的巡街。
黑衣人半点没有停手的意思,甚至还趁梁满仓想要退出的时候,猛攻上来。
“叫你们停手!是眼瞎还是耳聋!”领头的是个壮实的汉子,他十分不耐,豁的将佩刀架在黑衣人肩头。
“官爷,你该抓他才是,你瞧他把我们大爷打的!”一个黑衣人苦着脸说道。
那汉子盯着梁满仓看了眼,目光停留在他手握扁担的姿态上。
“你是当我傻,还是缺心眼,他一个人,你们一群人,谁吃饱了干这种以一当十的蠢事?没本事单挑也就罢了,群殴都打不过,害不害臊,这会子还想倒打一耙,真是可恶!”汉子皱起浓眉,十足的嫌弃。
“你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敢这么跟我说话!”钱涨气得不轻,呵斥道。
“我们这些个巡街,领的是南苍县衙的俸禄银子,自然是苏县令的人,我管你是谁,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商人还想逾矩不成!”汉子看了他一眼,冷冷回击。
“你……好好好,你们都给我等着!”钱涨咬牙,带着一众残兵败将灰溜溜走了。
也难怪他憋屈,南苍县县令苏瑾虽表面上和钱家客客气气,却与慕家私交更好,不说他们有几十年的交情,就冲着他们翁婿关系,钱涨至今还没有将他完全拿下。
他今儿丢面丢大发了,但他从来不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鬼话,他要的,是最快最致命的报仇。
梁满仓自此被这条毒蛇盯上,斗智斗勇数个回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谢谢这位官爷。”梁满仓抱拳行礼。
“兄弟客气了,冒昧多问一句,你可是慕家军的?”领头的汉子收了佩刀,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