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心思缜密,细细分析:“从这里出去,大商户是春风客栈,昌隆酒楼,一品茶楼,小的还有杂货铺,车马行,粮油店等等十多家,再说,就算青竹在此处被人掳走,劫匪也未必一定从这里出去。”
慕锦成深呼了几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劫匪掳走青竹,针对的并不一定是她本身,极有可能还是慕家,最近三生入股聚宝,恐怕挡了一些人的财路,他们若是要钱倒是好办,若是为了给慕家颜色,只怕我们得赶在劫匪前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无论她被藏在哪里,我今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无论如何找到她!”
“那我们就从这里翻吧!”梁满仓咬牙,若是没有捷径,最笨法子的就是一家家查!
众人无言疾行,半刻钟就出了小巷,上了街市。
因着梁满仓带着衙役,他们两人分一组,再带上慕锦成等人,挨家搜查,各家商户无人敢拦,就是掌管昌隆酒楼的钱漫,见着杀气腾腾的慕锦成,也不敢上前质疑,任由他们各处查找。
将整片街扫荡了一遍,所有的犄角旮旯无一处遗漏,仍然一无所获,眼见天色愈晚,众人心里俱都发紧。
“不在这里,会在哪里!”慕锦成低吼。
顾青山跺跺脚:“我们再去下一条街市看看,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梁捕头,前面也有人在找人!”张西气喘吁吁跑回来道。
“谁?”慕锦成眸色血红。
“三爷?”薛宁急跑了来,一见慕锦成,惊喜道,“我可算是找着一个了!”
“除了青竹,还有谁丢了?”梁满仓敏锐地追问。
薛宁拱手:“梁捕头,我家东府二爷傍晚出门,到现在也没有回家,他的丫头说,他拣了一封信匆匆走的。”
“这……”梁满仓沉吟片刻,吩咐道,“张西,去把街面上的衙役都叫来,看谁在傍晚时分见过慕二爷。”
“是!”张西领命而去。
“慕家一连丢了两个人,我看这事不简单,青竹的事,暂无线索,我们不妨先找找你哥,或许找到慕二爷,青竹也会有下落。”梁满仓拍拍慕锦成的肩膀,理智道。
慕锦成一言不发,全身僵硬,冰冷如铁,面色更是骇人得寒意深深。
不大会儿,几十个衙役就聚拢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回忆,终于拼凑出了慕明成的行踪,他最后~进了宋家的富祥旅店!
那家店在另一条街上,反向穿过刚才的小巷就到了。
众人一下子仿佛看见了希望,慕锦成率先发足狂奔,其余人紧紧跟随,薛宁急忙招呼慕家府兵家丁分几路赶过去。
富祥旅店门面不大,兼着宋家经济拮据,十多年没有重新装修过,门口廊柱红漆剥落,内里破败昏黄,这个时候,还没到茶市旺季,平日里,没几个人住店,故而,生意萧索,门可罗雀。
按理,守着这样不赚钱的店面,掌柜和伙计合该没精打采,躲懒偷闲才是,可这里的人个个瞪圆了眼睛,像防贼似的紧盯着门口。
慕锦成像一阵飓风刮进来,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已经一招锁喉,将想要喊叫的瘦干掌柜一把摁住,另两个伙计刚上前拉扯,就被顾青山等人制服。
“啊……啊……”瘦干掌柜用力抠慕锦成的手,呜呜咽咽地话不成句。
“说,你把人藏哪里了,……不说,信不信,我即刻送你上西天!”慕锦成手上用力,狠绝道。
慕锦成在南苍县作威作福惯了,无法无天是家常便饭,瘦干掌柜脸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两眼上翻,只差背过气去,他扛不过,只得抬手指指楼上。
慕锦成手指略松,瘦干掌柜的破锣嗓子几乎把肺咳了出来。
“看着他!”慕锦成将他像破布一样甩出去,蹬蹬蹬地飞奔上楼。
自有衙役接管,梁满仓,顾青山等人紧跟其后。
楼上有十多间隔开的房间,廊道里光线昏暗,慕锦成一直往里挨个搜,靠墙一间屋子,斑驳的门头上钉着二零一的门牌。
慕锦成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出,这门和这家店一样老旧腐朽,他又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整个门完全招架不住,轰然倒塌,溅起地上微尘乱飞。
屋中一豆灯火,昏暗不明,慕锦成暴力破门,只闻一声女子惊呼。
“青竹!”不消见人,慕锦成已经大喜过望,他急不可待地闯了进去。
“啊!”顾青竹的尖叫刺破漆黑的夜空,也将慕锦成的心凌迟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