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来顺和张彩芹来到的时候,正赶上刚刚出了一窑砖,老板说今年赶冬天结冰前再烧一窑砖就“歇火”了,单等着来年春天开了冻再“起火”。
张彩芹暗自在心里庆幸,她和司马来顺的“运气”还是可以的。
第一天干活,司马来顺和那些男老爷们在一起“托砖坯”,彩芹就跟几个妇女用地排车往“场上”拉砖坯,一块一块地把它们岔开空儿码好,一天算一个工,男人一个工五毛钱,女人一个工是三毛。张彩芹算了算,他们俩一个月下来能挣到二十多块,而且,窑厂里管吃住,一个月又能省去不少的伙食费。可是,她的两个乳子不争气,才干了半天,衣裳襟子就淌了个透湿,这可咋办呢?张彩芹心里想,不行就按司马说的,不再管它,让它很胀上几天,回了算了。可那肯定会疼得她好几天都不能干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板把司马来顺叫到一边问:“兄弟,你那婆娘还奶着孩子?”
“唵?嗯嗯。”司马来顺不解地看着老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那,你那孩子没跟着?”
“没,没有,出来干活,就把孩子丢在家里由老人看管。”
“那,我给你商量个事中不中?”
“啥子事?你快说。”
“是这样,我老婆前几天也刚生了个娃儿,可就是没有奶水给孩子吃,两个大的都是闺女,那时候我给养了只奶羊,倒是把孩子养大了,可到了小的这个时候,那只奶羊也老了,撸上半天也撸不下多少奶水。这是个小子,那饭量也比他两个姐姐小时候大得多,我正愁得不行,能不能让你那婆娘帮我们奶几个月孩子?看她那衣裳襟子,奶水还旺着嘞!”
那人说着“嘿嘿”地笑了:“这工钱嘛,跟干一天活一样计,另外,每月我们两家人还可以在一起吃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你看成不?”
“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她说。”司马来顺说着丢下饭碗就去找彩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