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这么认为吗?”钟离伯谦若有所思地望着竹林,抱紧了怀中的人。
“难道伯谦相信偌大的太医署,没有一个太医有真才实学?”尉子瑜反问道。
“这倒也是。”
“伯谦让我出来,不会只是想抱抱你未来的夫人吧?”尉子瑜从他怀里抬起头,调侃道。
“不是。”钟离伯谦见她这般,无奈地笑了笑。收起笑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你知道我今日批阅奏折发现了什么秘密吗?”
“什么?”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让尉将军在悦安城之时,心身边人,心行事。”
尉子瑜听了这话,挣脱他的怀抱:“你查到什么端倪?”
“有很多人说尉将军支持的是六哥,也有很多人说尉将军支持的是兄长,尉将军好像陷入一种奇怪的僵局,进也不成退也不成。”
“是吗?”尉子瑜苦笑道:“他们见父亲无法拉拢,所以想要毁掉是吗?”
“应该是的。”
“伯谦。”尉子瑜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她看着钟离伯谦担忧的神情,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嘴角勾起,眼泪随之滑落:“我不会让他们伤害父亲的,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你。”钟离伯谦伸手为她擦去眼泪:“你怎么又哭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你敢……”尉子瑜破涕为笑。
“子瑜,我准备在宫中待一段时间,好好照顾父皇,子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谁啊!伯谦不必担心我。”
两人就此别过,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进了城,天『色』已经暗淡,回府的路上,尉子瑜经过一条狭窄的巷。打斗声从巷中传来,尉子瑜悄然靠近。
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人翻身一跃,跳至另一个人的身后,长剑刺入他的后背,整个人就这么倒下了。尉子瑜饶有兴趣地望着那武功并不低的黑影,他正弯腰处理尸体,只见他从怀里掏了片刻,往尸体的伤口处倒了什么东西。一股恶臭传来,尉子瑜连忙捂住口鼻。
这手法怎么如此熟悉?
那人给尸体换了一身装扮,便趁着夜『色』扛着尸体往城郊破庙处跑去。尉子瑜抬脚跟上,只见他将尸体扔在沉睡的乞丐堆里,便转身离去。
尉子瑜跟着他走了一路,他亦换了一身装扮,跑到另一处乞丐的落脚点睡下了。尉子瑜轻笑了一声,那人猛地坐起身,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尉子瑜冷哼了一声,那人起身走出破庙,来到庙外的林中。
“是谁?”他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在巷跟了你一路了。”尉子瑜开口。
那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半跪在林中:“属下参见少主。”
“……”原来是妄徒,她说那人的手法怎么那么眼熟:“你方才所杀何人?”
“跟踪少主之人。”
“哦?”尉子瑜轻笑了一声:“除了你,还有旁人跟踪我?”
“属下观察了许久,今夜才动手的,他是贤王的人,少主请放心,他并未发现你有任何异常。”
“呵呵……”尉子瑜躲在暗处,笑得欢腾:“若是我不想让你发现,你觉得你找得到我吗?”
“属下愚昧。”
“无妨,多一些防备总是好的。”尉子瑜扯下里衣的一角,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防备身边人’五个字,将里衣布料叠好。从头上取下簪子,将里布塞进簪子中镂空的部分。复原簪子之后,扔到妄徒跟前。
那妄徒听到脑后传来一声响动,迅速趴下,簪子飞过头顶,深深扎在他眼前的树干上。他起身拔下簪子,疑『惑』地望着黑漆漆的树林。
“将这个簪子送到古容城,将它交到绮落手上,让她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将此物转交给尉将军。”尉子瑜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暂时不用管我。”
“是,等城门一开,属下就立刻行动。”
“嗯。”一声轻响回『荡』在林间。
不久之后,林中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响声。
那妄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手中的簪子放入怀中,转身往破庙走去。
……
钟离伯谦回到贤王府,撇见刚刚离去的左相府的马车。左相又来见兄长,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他在府上时,兄长从未接见过左相,看来是有意回避自己。
钟离伯谦踏进贤王府,犹豫了片刻,抬脚来到清宁院。
书房内。
钟离伯君正与上官听寒商讨着什么,钟离伯谦见到上官听寒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