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七殿下。”
“上官统领不必多礼。”
钟离伯君闻声抬首,看见神『色』不太好的钟离伯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被他的笑容掩去。
“谦儿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宫中照看父皇吗?父皇病情如何?严重吗?有没有请太医去看过?”
“兄长的府邸不欢迎谦儿吗?”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置气,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责怪,让人听起来怪怪的。
“欢迎啊!为兄怎会不欢迎谦儿?”钟离伯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兄长干嘛问谦儿为何出现在这里?”
“谦儿,为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钟离伯谦暗了暗眼眸,走到钟离伯君的书案旁盘腿坐下,转头看了上官听寒一眼:“若是无事,上官统领就先回去吧!”
“是。”
钟离伯谦听到关门声,才抬头望向桌案边的青灯,盯着那橙红『色』的火焰:“兄长想知道父皇的病情如何?”
“父皇他如何了?”
“兄长为何不亲自去看?兄长希望父皇好好的,还是希望他病入膏肓呢?”钟离伯谦耷拉着眼皮望着那摇曳的烛火,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一件极其平常之事。
“谦儿你胡说什么呢?”钟离伯君有些恼,他不知道钟离伯谦今日为何突然变成这样,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兄长不是已经动手了吗?”钟离伯谦侧过脸,望着钟离伯君的眼睛,冷笑道。
“你……”钟离伯君的视线有些闪躲:“为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兄长想将尉将军推到风口浪尖上,有想过子瑜的感受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钟离伯谦眼神坚定地望着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就算搭上尉子瑜,你也毫不在乎吗?”
“谦儿……”钟离伯君垂下头:“你从哪里听到的传闻?这些都是不可信的。”
“……”钟离伯谦听了他这话,心凉了半截,直到现在,兄长都还在狡辩。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导致那么多人为了它丧心病狂,钟离伯谦镇定了心神,既然兄长不肯承认,他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这样啊!原来谦儿只是轻信了传言。”
钟离伯君见他冷静下来,复抬起头:“对啊!你听说的那些,都是谣言。”
“呵呵……”钟离伯谦愉快地笑了起来,『露』出十二瓣大白牙,还是那副天真纯洁的模样,烛火之下,没人注意到钟离伯谦笑容中的僵硬。
传言?何来的传言?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那些奏折上写下的话,若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些奏折上的诽谤,他今夜肯定还会相信兄长的话。父皇卧病在榻,兄长却在密谋着怎么争权夺位,怎么陷害自己深爱之人的父亲。
兄长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兄长,谦儿先回含笑院了,谦儿想进宫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兄长照顾好自己。”
“好,谦儿也是。”
钟离伯谦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开门声响过,关门声响起。钟离伯君才收起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忧伤起来。他并不想将尉将军牵扯其中,可除了尉将军,旁人无法撼动皇后的位置。皇后不倒,就没办法击垮六弟。都是兄弟手足,要怪就怪他挡了自己的路。
钟离伯君认为对手肯定也没闲着,只是不知谦儿从哪里听来这些风声,亦或是听父皇提起?他怎会没想过尉子瑜?她是尉将军的义女,按理来说,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他自有办法让尉子瑜不受牵连。
尉子瑜回到尉府,找来黑月,与她交待了几句。等到城门打开,尉子瑜便骑着黑马出了城,往浣城方向赶去。
清晨,丽儿醒过来,走进尉子瑜的房间发现自家姐不见了。
“不好了,不好了,姐不见了。”丽儿当即慌张地嚷了起来,现在尉将军与大公子都不在府上,若是歹人想要打姐的主意,她们这些丫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点用处都没有。
“嚷什么?”黑月踏进门瞪了她一眼:“姐与七殿下出去玩了,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是了。”
“是。”丽儿委屈地低下头。
没过一会儿,府门前的下人跑来望云轩通报,四处寻找尉子瑜的身影:“姐在何处?谢家的姐想请姐过府叙。”
黑月瞪了那下人一眼:“哪个谢家?我们姐能认识她吗?拒了拒了,都拒了,无论是谁都拒了,将军都不在府上,还装模作样套近乎,给谁看?”
“是。”下人回到府门前婉拒了谢家的帖子。
丽儿听到黑月与下人的谈话,凑到黑月跟前,笑道:“黑月姐姐真有远见,那谢家还有个纨绔公子还未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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