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听了她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姐在那些贵公子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可尉府这么大的宅子坐落在这离城中,将军的威名震慑八方,他们想要的……只是将军的权势罢了。”
“原来如此。”丽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大清早,钟离伯谦便进了宫,回了清闲殿。
朝堂之上,钟离越强撑着身子。病态难以遮掩,他也只是随口提了自己偶感风寒之事,也没再与大臣们讨论自己的病情。
“众爱卿何事启奏?”
“皇上,前方传来消息,尉将军率领的三千精兵已经抵达古容城,可他在却停滞不前,据说罗半叶将军原先驻守在悦安城,得到尉将军的指示之后,退守印犁城内。”说话者是平时不是很不起眼的文官。
“皇上,罗半叶将军这是何意?皇上并没有下令让他退守印犁城内!”另一位官员附和道。
“尉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他曾与六殿下在古容城待了六年,六殿下能不了解尉将军的脾『性』?你们想的太多了。”
左相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他没有站出来的原因只不过是现在的自己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冒然出头,定会被皇上认为他是下一个右相。钟离伯君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自太子被废,平王被斩首,朝堂之上只剩他一个皇子。
“尉将军多次救六殿下于危难之中,那次六殿下衔山遇险,差一点就回不来,若不是尉将军舍命跟随,六殿下还能活到现在?”
“六殿下与尉将军,那是生死与共的交情。”
“可不是吗?”
“尉将军与贤王殿下的关系也匪浅啊!尉将军的大女儿不是贤王殿下的侍妾吗?”
“贤王为了不耽误尉将军大女儿,早就将她放回尉府了,哪还有什么关系?”
……
“够了。”钟离越一声低吼,虽然气势不如从前,却也成功震慑住吵闹的文武百官:“你们想说些什么?想说尉将军大逆不道?咳……证据呢?想说尉将军与弋儿狼狈为『奸』?证据呢?”
钟离越一席话将在场之人问得哑口无言,左相听了这话,面上没有一丝情绪,实则内心已经兴奋了起来,只要皇上往这方面想,他就不愁扳不倒尉上卿。至于尉上卿与钟离弋的联系,有的是办法可以证明。
张御史叹息了一声,暗自替尉上卿觉得不值,他就不该保护这群白眼狼。司马尚书与君尚书对望了一眼,他们不参与这类争斗,无论谁胜胜败,都与他们无关,若是尉将军并无二心,随他们怎么折腾,若尉将军有了二心,他们即便维护他也没有用。
“还有别的事吗?”钟离越被气得不轻:“咳……无事就退朝。”
……
钟离伯谦想起钟离弋,想要探探他的虚实,便起身往他所居住的慈云殿走去。走进殿内,便瞧见他在院中习武,张婉儿坐在一旁看着。夫唱『妇』随,他不由得羡慕起他们来。
“六哥。”钟离伯谦跑上前。
钟离弋见到他的到来,收起长剑,回避了张婉儿,带着他往前殿走去。
“看来六哥最近生活得很充实啊!”钟离伯谦一副贼兮兮的神情,钟离弋受不了他的打量,当即抬手敲在他的额头上。
“呃……”钟离伯谦迅速伸手捂住额头,贼兮兮的笑容随即变成凶巴巴的凝望:“六哥打我做什么?”
“呃……”钟离弋被他问住,转移话题道:“今日七弟怎么有空来这慈云殿?”
“兄长不欢迎我住在贤王府,所以我搬回清闲殿了。”
“哦?”钟离弋挑了挑眉,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神情。
“尉将军去悦安城,六哥怎么不去啊?”钟离伯谦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起。
“母后不让我去。”钟离弋有些委屈:“若是能回到古容城就好了。”
“母后为何不让你去?”
“母后说我新婚燕尔,怎能抛下自己的妻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想了想,就没去。”钟离弋提起关于张婉儿的事,眼里皆是笑意。
“原来如此……”钟离伯谦若有所思地叹息了一声。
“七弟,你什么时候成婚啊?”钟离弋见他闭口不言,突然想起心中疑虑,便问出了口。钟离弋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成什么亲?”钟离伯谦一头雾水:“跟谁成亲?”
“七弟不是一直心仪子瑜吗?”
“又不是我一厢情愿就能娶到子瑜,六哥想要我怎么样啊?”钟离伯谦说到这里,嘴巴撅得老高,开始委屈起来。
“也对,人家子瑜若是不答应,你再怎么折腾也没用。”钟离弋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走吧!膳房送来新鲜的红豆糕,跟六哥前去尝尝。”
“红、红豆糕?”钟离伯谦听到这三个字,瞳孔一缩,甩开钟离弋搭在肩上的手,拔腿就跑:“六哥,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怎么了这是?红豆糕招你惹你了?你不吃,我与婉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