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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伯君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贤王府,自从尉子瑜出了事,她回了尉府之后,便没了她的音讯。钟离伯君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没,是否受惊。他已经完全被尉子瑜推出了她的世界,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想要了解尉子瑜的情况,还得通过旁人之口。
那乔姜为了对付他,不惜伤害尉子瑜,她出了那样的事,都是被自己连累的。钟离伯君想到这里,心里极其自责与愧疚,看来以后要更加心了。可……他也不想放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至少不能轻易放过那刘笃。
钟离伯君起身,走到府外,坐上马车,往左相府而去。
左相在前厅招待了他,见他主动来左相府,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的。贤王把他当自己的羽翼,这样的话,贤王至少能对霜儿好一些,至少会念一些情意吧!
“贤王殿下怎么有空来相府?”李资吩咐下人上茶。
“左相大人,刘笃那事办得如何了?”钟离伯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
“刘笃,他至少要在衙门大牢待上一年半载。”
“他出来之后,就别给活路了,这样劣质之人,不配浪费大祁皇朝的资源。”
“贤王的意思是……”
“尝尽人间悲苦,感受得而复失之味。他的荣华富贵来得快,也去得快。”钟离伯君原本清亮的眼眸已经掺杂了许多杂质,一直给人以温柔表象的他,此刻正阴鸷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杯盏。
左相见状,心下了然:“贤王越来越有帝王的气势了。”
“左相大人不必拍本王的马屁,不到最后,就别说这些奇怪的话。”钟离伯君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帝王之相?真是可笑……
“那乔姜也得注意一下,我们先对付他。”
“贤王不必担心,等到尉将军伏法之时,乔姜也逃不掉。”
钟离伯君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皱了皱眉头:“那……就有劳左相了,本王先告辞。”
……
钟离伯谦知道尉子瑜最近准备起身前往悦安城,可他还是不放心尉子瑜一个人去,他未来的妻子要去遥远的他乡,作为夫君的他,又怎能独自一人留在离城这个安乐窝,思来想去,纠纠结结……
不行,子瑜走到哪,他就要跟到哪儿。
下定决心之后,他便起身匆匆往清宁院的书房跑去,没见到兄长,却见到令他嫌恶的李惜霜。
“呵……”推开书房门,见到正在研墨的李惜霜,钟离伯谦便靠在门边,双手抱臂,斜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七殿下。”李惜霜知道钟离伯谦在钟离伯君心里的位置,即便钟离伯谦如何无理取闹,她都不能与他计较,否则,吃亏的永远是她自己。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兄长叫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李惜霜倒也坦率。
“看来你这擅作主张的恶习还是没改啊!”钟离伯谦眯着双眼,视线紧盯着书案边浅笑着的李惜霜,怒道:“这可不是左相府,你也不再是左相千金,这里兄长说了算,你这样不打招呼就跑进兄长的书房,若是被兄长发现了,他还得让下人过来把这里打扫一遍,你这不是给他们增加负担,为难贤王府的下人吗?”
“你……”李惜霜咬了咬牙,这钟离伯谦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生怨恨:“七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嫂子。”
“呵呵……”钟离伯谦咧了咧嘴,他见这李惜霜,就忍不住想揭穿她的伪装,想戳她的痛处,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没想到她竟然对子瑜的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咽不下这口气:“别自以为是了,本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你,就算你是兄长的正妃又如何,你见他何时欢迎过你?本殿下劝你,还是长点心,有点自知之明才好。”
“你……”李惜霜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觉得自己只要保持一颗赤诚之心,总会有一天能得到兄长的正眼相看?本殿下劝你别白费功夫了,若你善良些还有可能,可你这外表看起来如此刻薄,内心还那么恶毒,哪个男人瞎了眼,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