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跟你一起去,定要将乔姜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之出。”钟离伯谦凝神,此刻的他退去青涩的稚气,浑身散发着凛若冰霜的气息,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事不宜迟,立即出发。”司马访琴点了点头,与钟离伯谦策马离去。
……
黑月在浣城郊外找到尉子瑜之时,已是下午申时,尉子瑜一脸疲累,骑着马一路慢行,整个人垂头丧气,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也不策马,只是抓着缰绳,任由马儿一路前行。
“少主。”黑月策马上前,见她这般,皱眉问道:“少主不过是回去了一趟,发生了什么事?”
尉子瑜并未回答,她与千兰缠斗了那么久,消耗了不少精力,无人肯助她救出父亲,她更是心如死灰。
“水……”话音落下,尉子瑜便倒在马背上,眼见着要从马背上摔下来,黑月急忙下马扶住她,来不及多问,将她拖到河边,细心地照顾着她。
半晌,尉子瑜眨了眨眼睛,缓缓爬起身,低声问道:“你为何寻来?不是让你陪在司马公子身边,注意刑部大牢那边的动静吗?”
“少主,黑月前来是想向您汇报一件紧急之事,离城的难民很有可能是乔姜的手下,那些难民来自望川,只有青壮年,鲜少瞧见妇女与孩童,最主要的是,仅出现在离城郊外的难民,便有不少人,若他们都是乔姜的手下的话……”
“他们的目标一定是离城,兄长说过北方那些附属国不敢轻举妄动,主要原因是父亲的部下镇守斐戎地区,而父亲则亲自回到离城带着那三十万驻守军,他们一旦开战,父亲便会火速赶往望川,一举将他们拿下。如今父亲被抓,一向以父亲为首的武将乱了方寸,北方突然战乱,这些事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突然消失,想必是最近有所行动。事不宜迟,我们需得火速赶往离城,看看事态的发展方向,再做定夺。必要时……”尉子瑜深吸了一口气:“必要时,让伯谦带着他的九千暗卫前来支援。”
“可我们现在还被官府通缉,尤其是少主。”
“那乔姜不也被通缉吗?只要他敢出现,我为何不敢?”
“少主,为何妄生门……”
“黑月。”尉子瑜语重心长地道:“我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连累妄生门,千兰也不可能为了我去救我父亲,这就是我孑然一身的缘故,以后莫要再问了可好?若是黑月害怕了,我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此行凶险,我给你选择的自由。”
黑月听了这话,惶恐地跪在河滩上:“少主,黑月自幼跟着您,虽谈不上出生入死,却也未曾退却,黑月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还请少主将黑月留在身边。”
“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尉子瑜勉强地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黑月的头发。如果当时她恢复了记忆,可能白阳就不会死。
“少主……”明明是一句极其简单的话,没有过多的华丽辞藻,黑月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尉子瑜打起精神,站起身望了望这天色,暗道一声不好:“天快黑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离城,你来时那些人已经消失了,说不定就等着天黑人们放松警惕时动手。”
黑月惊呼一声,连忙起身牵马,两人跃上马背,往离城赶去。浣城与离城之间的距离是半日,若是正常的速度,她们赶到离城之时已经子时,这个速度可不行,若那乔姜真有什么动作,等到了子时,他将一切办妥了,哪还有什么转换的余地?
两人加快了速度,硬生生将这段路程所耗费的时辰缩短了一半。
……
为了集结暗卫,钟离伯谦与司马访琴已经在城外竹屋附近等候多时。眼看着一袭黑衣的暗卫们从四面八方涌来,钟离伯谦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大家从里衣上扯下白布条,系在左臂上,方便认出同伴,避免误伤。”司马访琴正发号施令,钟离伯谦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如炬地望着暗卫们。
大家未多说话,此刻召集所有人,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报效七殿下的时候。
“你不是说黑月已经去通知子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