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治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肯露出你的乌龟脑袋了,朕以为你还会向万山王朝的那些个无能先帝那样,永远龟缩在崇山峻岭里面混吃等死呢!”
宗晟昌站在了望台上,遥望着城门前站着的晔治年,露出不屑的笑容,就如同面对一个无能的乞丐那样,满是嘲笑的口吻道。
“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今天倒要看看万山王朝养了千余年的兵将,到底能强大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真的有天兵天将那般战无不胜?”
“宗晟昌,朕与万山王朝的先帝们一样,只关心黎民百姓们的生计,守好自己的江山社稷,而不是什么开疆拓土,掠夺别国的土地,这一点你倒是和盗匪无异。”
晔治年一改一路游山玩水的兴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态度,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那个和自己一样,也穿着金黄色龙袍的宗晟昌。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遭遇了天灾之后,上天将富庶的丘陵郡赐予了朕的万山王朝,这便是天意,既然如此,那么朕就顺应天意,把宗氏王朝也并入万山王朝吧!”
被挤到墙头最南端的荣睦,侧身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皇族、文官、武将、名仕还有商贾的队伍,只觉得自己这个堂堂的双州侯,简直毫无任何地位可言,甚至还不如自己身旁站着的坝阳城城抚雍广良。
可能是荣睦的目光过于灼热,一旁的雍广良吹着凉风,浑身都还冒着热汗,畏惧的双眼,更是不敢和荣睦直视,只得咬牙保持着目视前方,根本不敢用余光去看荣睦,生怕他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此时的荣睦,就像是一个遭受了极大冤屈的受气包似的,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谁要是敢惹自己,就跟对方死磕的架势。这倒不是因为荣睦有多么贪图名利,在乎自己的地位高低,而是那些个乱臣贼子们竟然在这个如此重要的时刻,还人模狗样地出现,简直让荣睦难以咽下胸中的这口恶气。
不过,这样的结果,在万山王朝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是一种不可改变的规律。因为,荣睦就算功劳再大,他的父亲也只是罪臣,爷爷仅是商贾,而且顶多算是世故老辣的商人,只能在镇子里厮混,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而雍广良再怎么无能、无德甚至还有贪赃枉法的嫌疑,可自从他的曾爷爷开始,就是城抚,所以地位自然比荣睦高的多。
阶级固化,等级森严是万山王朝的另一大特征,想要出人头地,至少需要三代以上人的努力才行,因此,已经升任一等司马的荣和,虽然和雍广良是平级,但连站在城墙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跟他等级相仿的人侯在城内。
因此,被临时命令不得离开的荣睦,只能是在角落里正着闷气,等待着两朝帝王无聊的嘲讽结束,然后才能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不过,当他回头看向城中,发现第一波攻击的神火飞鹰还排在很靠后的位置,负责第二波攻击的轰天神铳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
“能笑到最后,方才是笑的最好,若不是北面的北梁王朝,犹如跗骨之蛆一般,一刻都不曾停止地袭扰朕的宗氏王朝,你万山王朝那点地图,朕早就跑了无数圈了。”
宗晟昌似乎和晔治年对骂上了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骂越起劲,完全没有理会早已不耐烦的荣睦,以及他麾下的庞大商船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