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孟依缩在他怀里,嘴角勾了勾。
她终于觉得,这个怀抱是她这辈子的向往。这里,就是她的家。
江宁在哪儿,哪儿就是她的家。
因为江宁一个人,就能给她一个家。
两人在黑夜里,在一个被窝里,聊起天来。
江宁轻轻地拍着她背,声音慵懒:“我唱首歌哄我家孟孟睡瞌瞌。”
孟依眼眸弯了些许,捂了一下他的嘴巴:“别了,等会给你弟弟吵醒了。”
“宁宁,想跟你聊聊天。”
“好,你说,我听着。”
“你以后想做什么?”孟依跟他闲聊:“医生?创业?还是接替你爸产业。”
他摇摇头:“没想好。”
他手放在她腰上,声音慵懒:“问这个干什么?”
“你要是当医生,我就去当护士,你要是去创业,我就学MBA陪你一起创业,你要是接替你爸产业,我就学行政,给你当秘书。”
黑夜中,江宁爽朗的笑了两声:“怎么都是和我有关?”
孟依唉了声气,声音平稳:“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大理想,以前努力学习是想得到我妈的肯定,后来想当老师是想跟姥姥还有你在一起,但是现在,只剩下你了,江宁,我想为了你活。”
江宁的手钻进她的睡衣里,大手摸着她背:“傻瓜,你要为了自己活下去。”
孟依摇摇头,说的很坦然:“如果是为我自己,那我怎么活都可以,但我不能没有你。”
我怎么活都可以,但我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也是江宁想说的。
江宁心里感动,手精准的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和她接吻。
黑夜里,两人接着没有声响的吻,江宁刚开始还是温柔耐心,但后来开始控制不住自己,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而后慢慢脱下,黑夜里,他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只能听到彼此越来越沉的呼吸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滚烫。
那不是一开始就烫,而是两具冰冷的身体触碰到一块瞬间迸发出的热量。
他们坐起来,毫无章法的亲吻,孟依胳膊挂在他肩膀上,江宁的手则在她身上反复流连,他摸了又摸,总觉得像是摸不够也亲不够,江宁嘴里一直咬着她唇,声音哑到极点,一直在说那句话:“真他妈不想忍。”
孟依巴不得他不忍,可他的定力远比想象中更好,面对孟依,他已经这般,还不肯进行最后一步。
其实有没有最后一步。
孟依都觉得,无所谓了,他们已经是发生过的关系了。
孟依说:“那你别忍!”
孟依头向一边倾斜,感受到他在自己脖颈间粗喘着气。
江宁捞出他一只手,他的手都是汗,而后慢慢捏住她的,慢慢带着她手往禁秘地方带。
他咬着她耳朵说,声音嘶哑:“宝贝儿,帮帮我。”
孟依帮他解决完江宁去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江宁家所有的房间都是自带卫生间和浴缸的。
孟依提出跟他一起泡澡,被江宁一个眼神给劝退回去。
再一块泡澡,他非死不可。
出来的时候孟依已经穿好睡衣在床边等着,江宁擦擦身子又钻进被窝,孟依不满,拿脚踢他,跟小媳妇一样闹脾气:“你每次都这样。”
亲亲摸摸都可以,就是不那个。
江宁笑笑,摸摸她的头:“再等等。”
“可我们都这样了,跟那样过有什么区别?”
她缩在他怀里,表达着她的不满。
都亲过了,摸过了。
孟依侧过身,背对着他,从被窝里探出手,摸着台灯开关,轻轻一按,室内瞬间一片漆黑。
她情绪低落,仿佛江宁不碰她,就是不爱她。
夜寂静如墨,江宁听到她低落的声音。
“我又不让你负责。”
“你放心,你要是不爱我了,我肯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你,不会拿这件事说。”
江宁摸摸她的脸:“瞎想什么?”
江宁的胸膛贴上了她后背,手再次钻进了她睡衣里,她又软又小,一手覆盖的绰绰有余。
他捏了下,孟依随着他的动作轻喵喵一声。
他笑:“我都不急,你天天猴急。”
她就是不开心:“非要等到十八岁么?”
江宁笑笑:“对,等十八岁那天,我来收这个成人礼。”
切。
孟依知道不是因为这些成人礼,江宁是顾及她,觉得她年龄太小,怕对身体不好。
他吻了吻她耳尖儿,手上又捏,孟依哼唧一声,听见他不要脸的说:“而且现在有点小,我想让她变大一点。”
说其他的就算了,敢说她小,这赤裸裸的侮辱谁能受得了?
孟依一把拍掉他的手,身体往旁边挪了点:“小你别碰!”
江宁不要脸的往她身体上挪:“我的我当然碰,小她也是我的。”
切。
两人相拥很快睡去。
白天两人都是一块上课,早上江宁总是把她裹得很紧怕她冻着,两人路过早餐店会直接选择在店里吃,云林冬天多雪,下午放学的时候江宁总是会牵她的手,偶尔把她拽到树下,枝桠上的雪落下来,江宁毫不在意这些,把她摁在那里来一场漫长的亲吻。
他每天都会跟孟依说:我爱你。
曾经那个小霸王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细腻的江宁。
他在慢慢治愈她心里的伤。
偶尔跟陈恒他们一块吃个晚饭,因为要陪孟依的缘故,江宁很少和这群兄弟们在一起耍,但是总能看到陈恒他们几个男生来找刘豪一起在一中篮球场打篮球。
江宁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块玩,也发自内心的开心。
孟依也不再拍摄那些封面,就感觉好像没有了挣钱的意义。
何锦昊是在三天后回来的,国赛拿到了二等奖,校方很高兴,当然也给了他和陆冷惜一笔丰厚的奖金,但回来也就知道了这期间发生的事。
奶奶去世,表妹被赶出家门,对他来说,一切都发生的让人难以接受。
何锦昊拉着孟依要带她回家,孟依淡淡的松开他手,还是那句话:我已经没有家了。
她说,在江宁家过得挺开心的,不想再回去。
回去又要面对那个村落的对她冷言冷语的邻居,更要面对赶她出家门的舅舅,她不想再回去。
但听何金晶说,舅舅现在每天悠然自得,做梦都是拆迁暴富,不出去工作,天天跟别人一块喝酒打牌。
最让人觉得惊掉下巴的事,是舅舅居然和邻居,一个有丈夫,但丈夫在外打工的女人搞上了,全居民区的人都知道了,那女人的丈夫专程回来把舅舅打了一顿,背后被砍了一刀,现在在住院呢。
街坊邻居都在议论这件事,何金晶跟她说的时候也是气愤至极,说不仅丢人,每次去监狱探望她妈时还得瞒着。
江宁做的永远比孟依想象中的更多,他已经找了律师,谈姥姥房子拆迁的分配问题。
孟依手里拿的有录音,江宁随便花了点钱找了姥姥周围邻居做笔录,每个人都说,舅舅从来没管过姥姥,二十年前就已经分家,舅舅这么多年未尽到一点赡养责任。
官司进行的如何,孟依不知道。
关于去南方旅游,还是没去,本来机票都订好了,但张萍说,过年了全家一块去南方过年,再去国外旅旅游,现在让她和江宁先好好复习期末考试。
每次张萍说起’全家人‘这三个字,孟依心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张萍和江鹏程真的很疼她很疼她,事事以她为优先,做饭总是会做她喜欢吃的菜,闲了张萍就拉着孟依去逛街,给她买衣服鞋子,问她想不想学跳舞,说女孩子学学跳舞练练形体总是好的。
周末,江宁在房间里辅导江沐泽学习,孟依坐沙发上跟张萍学织围巾,围巾的毛线是比较粗的,孟依还学了那种用特别细的毛线织袜子。
晚上做饭的时候就会在厨房里看着张萍炒菜,然后跟她聊天,教她做饭。
张萍起初不愿意让她碰这些锅台上的东西,女孩子家家的,漂漂亮亮就行,但江宁说的是对的,孟依愿意做,做的时候也特别开心。
孟依想起,以前特别想在何湘南做饭的时候进厨房帮帮忙,哪怕帮不了什么大忙也想进去看看,然后跟妈妈聊会母女间的体己话,比如今天上学学的什么内容,班里的哪个同学打架了,但何湘南从来不让她进厨房,对她的学习和生活也不关心。
跟张萍聊天,也算弥补了这些缺失,张萍会跟她像闺蜜一样跟她抱怨说在学校哪个老师最烦了,每天都要应付上司,还是小姑娘好,什么都不用操心。她也会问孟依江沐泽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都在想什么,是怎么认为父母的。孟依回答,在孩子眼里,父母是超人。
江宁终于在孟依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晚上,孟依拿着细针正在房间里戳毛线,江宁坐到她旁边:“太晚了就别弄了,别把眼睛熬坏了。”
“不行。”孟依正勾线勾得起劲:“想做出来。”
“买一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