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江夫人先是跟着领路的丫鬟进了室内,给县令夫人请了安,然后,等着县令夫人漫不经心的赐了坐后才坐在了县令夫人的下手去,恭敬地听候县令夫人差遣。
说实话,这位县令夫人在阖县都很有名,盖因她出身的卢家。
五姓七望之家的出身,在他们这小小县城里能见着一个真的是开眼界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县令夫人卢氏今天突然着人去叫了她来有什么事?
想想是不是自家当家的差事上有什么不对,县令不好说,然后让县令夫人叫了她来训斥几句,让她带话给当家的?
还是,她最近有做什么事犯了这位的忌讳,喊了她来教训?
还是,自家的下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尊大神?
别愿她只往坏了想,实在是这位县令夫人自持身份了得,自来了县里从来没有跟她们这些宁县的夫人太太们单独相处过。就算是办了宴会,邀请了她们来参加,人家也是单独接待了她们没见过的贵客在另一处说话,而她们这些本土的士绅之流都是找个嬷嬷接待照顾。
所以,今天突然接到县令夫人的传唤,主簿江夫人没有任何喜,反而是心里忧心忡忡,反复思考着家里的人和事。
江夫人一幅恭敬的态度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卢氏看她那畏缩样儿就有气。见了她这也不知道上前说话奉承,来了只一幅死样子坐在那里,真是个死人。怪不得丈夫只能在这样的小县城做个末流主簿几十年不得升,有个这样不懂眼色的妻子,不懂得向上巴结,给上官夫人递话,谁个看得上这样的。
如是以往,卢氏肯定是看不上这样的末流小官家的女眷,可是,一时说一时话,她现在用到了这样的末流小官,当然也忍得下这口气。
“咱们县里新兴起来的那个卖粉条的周家你知道吧?”
卢氏端起茶盏,翘起兰花指,颇是优雅又显得漫不经心的一边拿杯盖拨茶叶,一边问主簿夫人道。
江夫人心里正喘喘不安的猜测着县里夫人的目的,不想,县里夫人不是问她家的罪过,倒是问的是别家。江夫人顿了有三秒秒钟立即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这周家。
几乎是立刻的,都没有一秒钟江夫人脑子里就立即浮现出这周家的情况。
脑子里浮现周家的情况,立即就想到了县令府衙宴会那天的事,周家的那位因此得罪了县令夫人,以及县令夫人的表妹,周家还因为连在县里的铺子都开不下去,这些,江夫人身为县里的夫人当然是都知道。
而县令夫人这时候问起周家的事,那显然是在打听周家,跟自家是不相关了!江夫人的心也就放下了。
还好,这不是寻自家的麻烦。要不然,这不管县令夫人有没有什么权势的,就光是卢家的牌子拿出来就够吓死自家的。
“这周家,虽说是刚兴起来的商贾,不过,因为这粉条实在是稀奇。在咱们县不说独一份的新奇,不过是三两年的时间都已经把这粉条卖的天南海北都是,那些来咱们县的商家、、、”
“好了,我不是问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