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已经猜到他与那几椿命案之间的联系,甚至有可能把这几椿命案与当年的将军府灭门案联系起来,就算暂时还没有联系到这件事情,也一定会开始着手保护某些人,某些他要杀的人。
除了夏侯将军,小黑子留下的油纸名单上,还有人活着,宁缺如果想要杀死对方,便必须和朝廷抢时间。
叶凡貌似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胡琴上。
“所以你现在要去杀人了吗?”
“嗯。”
“我也去看看吧。”
“嗯?这有什么看的?”
叶凡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说道。
“最近都没怎么走动过,多走走对身体好。”
宁缺表现的很无所谓。摊了摊手道。
“你想去就去吧,你要是帮我杀了那是最好了。”
叶凡笑的很开心,一口白牙在雨后的阳光中显得极为耀眼,又是重重地拍了拍宁缺的肩膀宽慰的说了一句。
“你怕是做梦。”
宁缺笑笑就离去了,背影显得有些沉重。出了临街四十七巷子转而走到春熙路,进了一家茶楼。
坐在茶楼二楼畔,看着栏外淅淅沥沥的雨点,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步骤,确认不会惹出太麻烦的问题,便开始着手准备。
他向掌柜要了笔纸,稍一思忖后开始疾笔书写,草草而就一封书信,然后封好,准备让车马行把信送到书院。
便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看见了他,惊喜说道:“宁缺,你怎么在这里?”
宁缺嘲笑说道:“褚由贤,你今天又没去书院,当心让你家老爷子知道,直接断了你的银钱。”
忽然间他想着一事,把桌上那封书信递了过去,拜托道:“有封信要送进书院后山,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
褚由贤苦着脸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最厌憎去书院。”
宁缺说道:“一张书帖。”
“中堂?”褚由贤大喜道。
宁缺笑骂道:“你想的倒挺美。”
宁缺正色说道:“这封书信很要紧,可不敢误了我的事。”
同时在临街四十七巷里,宁缺刚走不久后,便是有一个人坐在了宁缺刚刚坐过的石凳上,叶凡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倒了一杯新茶过去。
那人十七八岁的模样,是个少年,有的是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翩翩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满含笑意的眼睛里,瞳孔是惊人的碧蓝色。
叶凡还在细心的打理着手中的胡琴,感受着对面那人蓬勃的妖力,也是不自觉的释放出了妖力。
两股无形的妖力在空中对碰,对面少年温和的笑着,随手挥出了一道结界将二人的妖力全部笼罩起来。
其实叶凡很讨厌这种试探,仿佛是自己这个新王是偷窃而来的似的。主宰一切的东西是血脉,并不是叶凡可以选择的。
黑白界中,叶凡身后出现了一只冰凤,王冠似的凤冠高高昂起。黑白界中一片冰雪激荡,那少年身后也是出现了一只异兽。
三山巨鳌涌,万里大鹏飞。鲲鹏异兽双翅还没展开便是由一朵朵冰凌花盛开中支零破碎,异兽鲲鹏悲鸣一声便是倒下了。
叶凡是真的生气了,他想起了一位文学大家的话。“考考考!TM的只知道考考考,不是你考我就是我考你!”
自己明明就是新王怎么了?每个人都要来试探一下吗?
那少年猛地从黑白界中醒来,低头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发和后背的衣裳。
心道这新王的力量竟然是如此霸道!不言分说便是下了重手,很显然,这少年将自自己先动手的事实忘了个一干二净,少年眼中闪过些许恼怒,叶凡注意到了这丝异样的情绪,有些不满道。
“总有些人在地下呆的时间久了,渐渐也便失去了敬畏,不知天高也不知地厚度。”
“是吗?很遗憾我并不是被埋在土里,大泽的水域宽阔,我见过的东西也不少,唯独没有见过王.....向昊天下跪的那种王。”
说着那少年竟是大笑起来,或许是牵扯到了伤口,片刻之后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叶凡嫌弃的看着那少年,不屑的说道。
“岂不说我不是旧王,且说千年之前,你又为何躲进大泽求生,若不是怕了,怎么能活到今天,你虽然没有下跪,但是你怕了。”
“懦夫没有资格嘲笑旧王,你连旧王都不如.....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活着,感觉很优越吗?那些人都死了,你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你的那份怯懦了吗?”
“刨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