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打击着那少年脆弱的自尊心,那少年的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直到叶凡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出那句刨地鸡的时候,少年怒了。
他猛地一起身,源源不断的水柱从地下涌了出来。只是片刻后,那些水柱便成了冰块,片片破碎。
少年傻眼了,望着叶凡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叶凡也收住了暴燥的情绪,将少年按回到石凳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找你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当年你看着你大兄被旧王砍去了四肢却是吓得躲进了大泽深处,这一躲就是千年。”
“你心中可曾有愧疚?”
“可曾真正心安?”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洛无双我给你从重水地牢挖出来了,现在正在南晋黄河边,他需要你的帮助取回神魂.......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洛无忧!”
洛无忧怔怔的坐在石凳上不知所措,他说大兄没死?这信息量有些太大,洛无忧有些接受不了。
叶凡见状,狠狠的拍了一把洛无忧的后背,又重复了一遍。
“洛无忧,你明白了没有?”
青叶悠悠的落下,落在洛无忧锦衣肩膀上。四周寂静一片,只剩洛无忧急促的喘息声,叶凡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另一边西城门处,暮色不见,微雨又至。
一位面容清矍的中年官员撑着雨伞行走在雨街之上,从官服颜色看官阶不低,但他的身旁却没有什么随从下属,只有一名面色冷峻的将军沉默跟随。
西城门处的军卒和下级官员,敛声静气站在檐下,目光随着街中两名官员的脚步而移动,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人露出诧异的神情。
中年官员是城门郎黄兴,负责整座长安城以及皇城的诸门启闭事宜,而跟着他的那位将军姓于名水主,是城门军的裨将。
暮色里的雨越下越大,行人早已各自归家,城门司的下属官员大概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府中,守夜的军卒躲在城门洞或值房里,湿漉的街上空旷安静,只有雨声伴着二人沉默回忆着当年。
两辆马车在雨街两头沉默等待着,那是二人府上派来的马车,府中的管事早已习惯了大人们的规律,没有来催他们。
便在这时,雨街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柔,很稳定,如果仔细去听,似乎能够听到靴底踩破水洼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背着黑伞的年轻人。
那名年轻人走过二人身前时,注意到了黄兴身上穿的官服以及于水主身上穿的轻甲,行了个礼,然后便走出了长街。
黄兴注意到,那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行礼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并不是敬畏,而是带着很复杂的情绪,笑着说道:“我们看这淋雨的年轻人奇怪,想来他看我们这两个站在雨里沉默的官员,也会觉得奇怪。”
于水主说道:“有理,那便回吧。”
黄兴忽然感觉手里似乎多了样东西,低头望去,只见掌中有一张纸条。
黄兴沉默片刻,把手心里那张纸条打开。
纸条微黄,似乎很普通,似乎又极不普通,上面的字迹大概是用朱砂混着某种材料写成,殷红的像是血一般。
微黄纸条上端画着一些线条,那些线条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个字,但无论是黄兴还是于水主都认不出这是什么字。
他们认识纸条下方的那些文字,因为那些都是正常的文字。
“我自将军府里来,要取你们的命。”
二人神情剧变,神情有如此时夜色将临时的雨天,黯淡阴沉到了极点,黄兴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两人相视片刻便从雨街中间分开,撑着雨伞向街道那头自家府中的马车走去。
官靴踩着街中的积水,啪啪作响。
开始的时候,声音的节奏还很平缓稳定。
然后雨街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这证明了他们此时真实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般轻松。
于水主撑着伞疾步行走,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峻,越来越肃厉,心头的恐惧被愤怒所替代,
脚步声忽然微乱。
他的左脚踏入一片水洼,发出的啪声变得绵长沉闷很多。
因为他这只脚再也无法抬起来。
他的脚掉在了那片水洼里。
他的人被割裂成无数块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