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的确很强,强大到宁缺没有把我杀死他。甚至在雁鸣湖的那些布置也不行,加上桑桑也许还有希望。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打斗中被夏侯一把揪住机会然后杀死,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宁缺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事实上自从他意识到自己肯能被夏侯杀死之后,他便是变得异常紧张。所以这几天,宁缺一直都在调心态,把想吃的想喝的都吃了一遍直到感觉人间也不过如此之后,宁缺便是放松了下来。
昨晚喝的酒一定是有古怪,宁缺感觉自己的小腹在发热。
排出了是毒酒的可能性,还有可能是春药............
皇城外,大雪纷飞,红墙白雪少了一佳人。宫墙的朱砂如血异常刺眼,三十辆华贵的马车整齐的停在皇城外边。
半个朝廷几乎都来了给夏侯送行,雪下得出人意料的大,站在雪地里的众人即使打着五颜六色的伞也无济于事。
横向飘来的雪花将一些大臣的胡子染成了雪白,冰渣滤了立刻便是又会附着上去,那些大臣干脆不去理会那恼人的冰渣,一心一意的盯着那个城门的黑暗处。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城门里缓缓走来出来,众人眼里的期待便是得到了满足。唏嘘不已的有,极力肯定的也有,甚至伤心大哭的也有。
作为天启年间第一个因病告老的将军,夏侯的脸上尽是解脱的笑容。以前一直处在帝国与西陵的夹缝之中艰难求生,顾忌这顾忌那。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却感觉还不赖,一身轻的感觉让夏侯昨夜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至此以后,再也没有夏侯大将军,或许他会变成一个老农在田地间过完一生。
雪下得更急了,夏侯也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墨点,有些刺眼。夏侯皱眉,他不知道那个十三先生从哪里来的自信来阻拦自己。
夏侯很狂妄但是也很精明,他知道宁缺想要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想要杀死自己或者是让别人杀死自己的课鞥下性为零。
很有可能,这个书院的十三先生会用挑战的方式来杀死自己。夏侯清楚却不想去躲,对他来说,尊严远远比性命重要的多。
他未曾忘记他是魔宗的一部分,他是荒人,荒人的品质里勇敢是第一位。
重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却是没有想到,更让他们惶恐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身穿青衫的书生从远处的白雪尽头走来,与宁缺与夏侯的方向正好呈现三角形。那书生虽是穿着长衫却是没有半点儒雅的气息,众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怎么会是他?
叶凡踏着北风而行,白雪为他铺成一条坚实的路面。今天,他要来给皇帝背锅,但是他的脸不黑,反而有些太白。
所以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背锅,除了背锅之外,也许自己还能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引地脉灵气,铸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