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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他面前真的没有书,所以他是在我面前喝了那么久茶?!
怠慢了怠慢了。
“那要不——”我正想着给他拿一本书,可一想到自己满柜子只有娱乐话本怎么好意思递给当今圣上?!
正迟疑着他却悠悠开了口:“那要不我们闲聊一会。”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面无波澜,我连忙应允:“是。”
想起上次他提出闲聊还是他拿“芙蓉鸟”对我旁敲侧击,这次该不会——
“上次围猎场那只熊,”他顿了顿看向我。
果然!我当时那么心虚的举动果然没逃过他的法眼!
只觉额上都有汗快要沁出时,他垂眼望着青瓷杯里浮沉的茶叶:“如果扑向的是我,你也会扑过来吗?”
我浑身一滞,完全没有料到这个问题,睁眼望向他想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他也抬头看着我,是夜窗外桂浓,暗香悠悠浮动。
“那是当然,”我回过状态:“陛下九五至尊,妾身作为妃嫔,舍命也定要护陛下周全。”
我边说边观察他,生怕有一丝说错。只见他起初时眼里似有光闪动,随即又卷入了一片浓墨中。
“我说过,”他望着我:“我们俩人时你不必称‘妾‘。”
这不走套路就一套用语用全了嘛!
“所以,”他并未停下:“如果抛开你妃嫔的身份呢?”
我心里莫名“咯噔——”一声,尚揣测不出这话到底是何用意。但直觉让我认为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哪怕妾…我就是一个寻常百姓,”我佯装镇定:“也自会为陛下您挡下危险。”
我说的是“陛下您”,而非“天子”。是因为我觉得:天子百姓,生命也当是同等的。一个寻常百姓要为天子挡下危险,原因不应当是身份的悬殊,而应当是这位天子确实为这位百姓所认可,认可到愿意为之冒险。
而这半年来,我对宋珩朝乾夕惕、勤政治国之事早已通过众人闲聊而耳熟能详。我若是平常百姓,为这样一位贤明君主挡危险,自不是违心之论。
“‘陛下您?’”他居然也挑出了这三个字,玩笑般道:“是特意强调朕吗?”
“是,”我并不回避:“陛下勤政爱民,治国有方,我作为寻常百姓才愿意为之犯险。”
若是昏庸无能、荒淫无度,甚至欺压百姓导致民不聊生,我没有为他创造危险就已经很不错了,哼哼。
他嘴角扬了扬:“看来倒是朕的一番政绩入了你的眼,让你愿意舍身犯险。”
总结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但“入我眼”这种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嚣张,我一时便不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