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大夫?”
“你先送我去,时间紧,我在路上和你说好吗?”我焦急着看着他,他也没再多问迅速架起马车。
“诶,”很快就到了夏西门,他在路上听我三两几句说了情况:“慕昭仪,看这孙大夫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还是你在车上,臣去请。”
我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劳烦。”
不一会果然就有一个满脸阿谀奉承的中年精瘦男子撩开了幕帘,见到我坐在里面双眼放光。
我尚来不及想开口骂他,他就被人从后拎起,冷冷声音道:“看什么看?给老子坐外面!”
“是是是,大爷您说的是。”
马夫返程时格外的快,不一会儿就又看到了那扇小木门。
马夫向我恭敬地知会了一声,立马把马绳往一棵树上一绑,直接拖着那孙大夫就往程耀家里去。
所幸孙大夫看起病来至少表面上看还有些能耐,他拿着笔在纸上哗哗写了好几张递给吴氏:“拿这些去药店拿药,按时间敷就好。”
程耀的爹爹已经满头是汗,吴氏接过纸单子颤抖着问了问:“大概每日要多少银子……”
“单子上不是写了吗?”孙大夫吹着腮胡鄙夷地望了她一眼。
“问你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马夫用手推了孙大夫肩膀一下,看来马夫对孙大夫从始至终好感度都是负数啊。
虽然我也是。我心中当然是暗道推得好!
“是是是,”孙大夫转脸就是一副谦卑样,看着吴氏又冷眼道:“一日五十,他这病,伤筋动骨一百天。”
“啊!”吴氏手里的纸一下就被抖落在地上,程耀拿毛巾给他爹擦着汗一言不发。
“程耀,你带我去下溷藩行不行?”我看程耀正好也正在拧毛巾。
他愣了愣“好”。
那边马夫推搡着孙大夫:“这么贵?你家药金子做的啊!”
“诶诶诶,大爷,”孙大夫躲道:“那不是我家药啊……”
我和程耀刚进漆黑的院子,我就把段骁那张存单塞给他,不等他开口我先捂住了他的嘴:“我也时间紧张,长话短说。”
“你段哥哥现下去了别国,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这笔钱是他备给你不时之需的,老天开眼,正好我今日有空出来,你就拿这张存单去钱记钱坊取就好。”
他要将存单推回给我,我正要打掉他的手,他突然又紧紧握住了存单向我猛地一跪。
我忙将他扶起,他年纪虽小力气却很大:“不管这钱到底是您的还是段哥哥的,总之这是我程耀欠的,他日必会还。”
“好孩子,”我心下一软,不自觉摸了摸他的脑袋,再慌忙将他托起:“快进去,再晚些不好解释。”
“还请姐姐告知姓名和住处,”他拉住我的衣袖:“程耀并非玩笑。”
“沐霜……家住——沉霜阁!”不等他再开口我就把他拉进去,他还追着道:“哪个木?那个霜?”
“存单上有!”我小声和他嘀咕,之所以这么慌张,是我觉着时间快超过两个时辰了。
到屋子里我猛然想到自己还是来买绣品的,忙问吴氏:“这位大娘,常听段公子夸您手艺,我今日是想来向你买几件绣品。”
她已抹干了眼泪忙从屋子里拿来几件成品:“正好这些都是你们大户人家小姐喜欢的。既然是段公子的朋友,便都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