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还请问段公子,他现在在?”
我无奈地向她摇摇头:“他现在不在京城。”
“唉!”吴氏长叹了口气,我正打算掏钱,才发现身上根本就没现钱!
马夫眼疾手快将几张银票塞到了吴氏手里:“我家小姐的。”
吴氏本想推拒,眼睛一瞥到床榻上最终连连道谢,但还是只拿了一张银票。
马夫没吭声便也将剩余的银票收了回来,那孙大夫似乎正要戏谑,被马夫瞪了一眼便住了嘴。
“小姐,走吧。”马夫朝我唤了一声,我捧着绣品点点头,随即马夫朝孙大夫望了一眼:“你走不走?”
这倒让我有些诧异,但也不想管。
马车哒哒,到了夏西门南侧只听见马夫凶狠道:“我可是会来看的,要是这些钱你没给药店帮他们垫上,有你好看!”
“是是是,我哪敢啊!”孙大夫声音越来越远,我只觉心上一暖。
马车刚没行多久,我突然猛地向前一栽:“怎么了?”
“诶呀!”幕帘外是马夫焦急的声音:“哪来的坑,就给轮子陷进去了!”
我忙下马车,就见木轮子不知怎地卡在一个坑洞里,马夫拔了好一会也不见动弹。
“这下可好!陛下定要怪罪!”
我也心焦,天上星星都亮了许多颗,怕是三个时辰都要到了。
“你介不介意自己走回去?”我忙问。
“臣没事啊!关键是您!”他拍着自己脑袋:“臣本想着背你回去,但——唉!”
我摇摇头,瞬间翻身上马:“劳烦拿刀把这些绳子砍了。”
他一愣下意识提刀斩断了马匹与轿撵间连着的线,下一秒他就迅速把一个令牌交到我手里:“慕昭仪,进出令牌,还有帷帽。”
帷帽一直备在马车里,我进程耀家都给忘戴了,他真是心细。
我接过幕笠心领神会朝他一笑:“你回来路上小心,今日多谢!”
不再多言我赶紧朝右辉门奔去,所幸路程不远,冬夜人也稀少,一路畅通。
但一到右辉门时就被守门侍卫厉声呵斥拦下,我猛拉马绳,只听见骏马嘶鸣之音似要划破长夜。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话音一落我就被一群侍卫圈住,大刀“哐哐”出鞘的声音纷纷响起。
我赶紧摸出马夫给我的令牌给那带头人看,他举着火把走近眯眼先打量了我一番,显然是看出我女子的装束了。
他靠近看了令牌一眼,随即凝神抬眼瞧了我半晌:“宫门森严,还请阁下把帷帽摘下。”随即低声吩咐了身边士兵一句,那士兵就飞快往宫里跑了。
我出宫本就是宋珩例外放我出来,若是露了脸,会不会于他有所不利?
手心都有些冒汗,正揣度着如何应付过去,或是拖着时间等马夫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