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欢喜。”
“噗嗤”——我一下就在他怀里笑出了声,这么幼稚的话真的是从宋珩口中说出来的吗?
他依旧抱着因为笑而轻轻颤动的我,声音又恢复了寻常珠玉相撞般的好听嗓音——
“我也,好喜欢你。”
简单四字却像止了我笑穴一般,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因周遭的安静像被无限放大,我伸手反抱住他——好像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也不知彼此抱了多久,我稍稍挪挪手想判断手有没有麻,他似乎反应过来,小心拉开我:“困了?”
我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没有没有,试下我的胳膊是不是麻了……”
他笑了笑,轻轻握住我的手臂:“那怎么样?”
“没有,一切正常!”我朝他吐吐舌。
“嗯,时候也不早了,你才刚痊愈,要好好休息。”他顺势放开我,站起身让我先盖上被子,旋即再自己躺到外侧。
我侧着身子看他,他躺下后我“呲溜”就往他旁边蹭,就像之前靠在他旁边听他讲故事一样。
他轻轻咳了一下,最终在被子底下用手握住了我的一只手:“沉霜,我现在……还是想等你都记起来——”
我愣了一下但旋即就都明白了,我知道他还是记得我当初可能是抵抗他的状态,他想等我都记起来,他想公平地让我自己做选择。
心中一阵暖流,眼眶莫名一热。
我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想把一切都记起来:我当初为何抵抗他,一定是有误会的,我真想立马搞清楚后再明明白白向他解释清楚。
“我明白,谢谢你,宋珩。”我自然地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我很自然地接受他在我面前一直以“我”自称。
有时会觉得自己太娇纵,但是又格外喜欢着这样被宠爱被迁就的感觉。
宋珩怎么这么好啊……
我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这下就像一个肉夹馍,他的手掌就被我包裹在掌心之中。
“沉霜……”他语气颇为无奈。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陛下,看来你喜欢的是喝完毒药的时候的我。那要是现在的我,是喝毒药之前的呢?”
心下顿时忐忑,他把喝毒药之后的我说的那么好,此刻的我居然格外紧张,居然自己在恐惧自己、在嫉妒自己。
他笑了笑:“没有,你的眼里——依旧有那道光。你依旧明理,依旧坚韧,依旧明媚而善良。”
这么一顿夸我的脸怎么可能不发烫,他又继续缓缓道,语调欢快而轻松:“只是——”
“只是什么?”我刚放下的心又一下悬了起来。
“只是,现在的你——”我突然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狡黠而又得意:“会说‘你喜欢我’。”
我脸就要烧起来,自己说完觉得没什么,他这么一转述我却只觉得掉进了火炉岩浆里:“陛下!”
他仰躺着开始轻笑,我能感觉到他身子轻微的颤动,旋即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后:“陛下,要是我一直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他突然停住,我被他这迅速僵住的状态逗笑了,这下是我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直没吭声,我乖巧地朝他蹭了蹭。
“陛下,如果我一年内没有想起来,”我小声说道:“那就以一年为限吧。”
他从我的掌心中缓缓抽出他的手,旋即覆上来盖住了我两只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