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的拷问,让陈清难以回复,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谈国事,不谈私人如何。”陈清只好将话题推开。
赵公子对陈清的态度很生气,这种气氛让他选择送客:“等你想好了怎么回答,再来找我谈国事。”
陈清不知为何赵公子如此在意,说道:“赵公子切莫意气用事,此事韩赵双方若能和谈,是共赢的局面,若互相压价,孟国独占好处。”
“那你说说,为何霜儿会成为你的内人?”赵公子又问。
普宁见赵公子如此,识趣的退下了,留下赵陈二人。
“郎有情妾有意,结发夫妻有何不妥。”陈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明明是邱礼的相好。”
“邱礼负了她。”
“他人弃履,你如视珍宝?”
听到弃履,陈清也有几分怒意,只是他要克制:“这与你无关。”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一风尘女子,还是被抛弃过的女人。没想到你竟是一贪图女色之辈!”赵公子疯了般的攻击霜儿。
陈清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赵氏,是赵国的赵氏,他现在惹不起,川地上的三百号人在等着自己,天下未统一,事事皆可忍:“赵公子,今日你有些失态,鄙人改日拜访,告辞。”
“站住!”赵公子不让陈清走,“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直面这些问题,逃避算什么男人。”
“若赵公子再提霜儿,韩赵之事与我无关。”陈清摆明态度。
赵公子看陈清态度强硬,心中更有几分黯然。西源郡外初相遇,一见陈清误终身,此人虽出身贫寒,但智勇双全,忠肝义胆,仪表堂堂,君子风范。匆匆一别,两年未见,竟物是人非。
“你走吧,只要你在韩国一天,赵国不与韩国为友邦。”赵公子说话时,泪水终于是绷不住了。
陈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话一出,这条路子应当是断了。
没有强求,陈清拱手告辞,自行离开。
普宁看到陈清离开后,回到房内,赵公子已成泪人。
“他为什么不到赵国来找我,明明能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为什么要与一风尘女子厮混。”赵依然终究是女儿身,在怎么克制,也抵不过情感。
“依依,叔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日你让他上马车,我便知此果。要明白,你贵为赵国公主,他不过是晋国的俗人,天上地下,是不可能的。”普宁安慰着赵依然。
赵依然还是放不下,她反问道:“但他就是不一样,当我在驿战听到他替韩国出使孟国。在这个时期孤身异国,足以证明他的胆气及聪慧,如此男子,天下又有几人?”
“唉...那又如何,师凤若何等英雄,不也没能娶到淑宁公主吗?”普宁一时激动,像是说错了什么话,掌了下嘴。
停顿片刻,普宁语重心长的说道:“生在帝王家,嫁娶非儿戏。依依,看开点,赵王宠你,才让你能如公子般周游列国,参与政事,若他知晓你对一平民,现在是商人的陈清动了念头,你会害了他的。”
“师将军死后,淑王妃终日郁郁寡欢,普叔叔,难道以后我也会这样吗?”赵依然黯然问,这一问更像是问自己。
普宁不敢妄议帝王家事,没有回答。
陈清回驿站的路上觉得赵公子莫名其妙,若是因为身份地位,也不至于咄咄逼人,自己的提议也是为了两国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