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烈反驳说:“这话不对。我是既希望他能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又希望他能有份跟我差不多的工作收入。但这不就是现在大多数男人要求女人的事吗?怎么一到了女人要求男人时,就成了不知足了呢?”
韩谷雨想了想:“有道理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果然是被这种旧观念洗脑洗太久了。你看同样是照顾家里,至少你还顾及到冬青的自尊心,这柳全涛一家怎么对孙燕的,简直要气死个人。”
孙燕苦笑一声:“他们的冷言冷语我现在已经不气了,要是天天跟他们置这个气,那我早气死了。我现在发现,当我真的想开了,不再跟之前那样就怕家庭不和,忍气吞声的以和为贵的时候,他们反倒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了。”
“你早就该反击了。”贾烈和韩谷雨同时发了一样的话。
“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发现我之前误会了柳全涛,但我实在没法再用以前的心态和心境来对他。一想到他要回来,我就很焦虑。”
“如果你实在是难受得紧,那就想想你当时是怎么决定跟他在一起的。虽然时过境迁没什么用,但瓜子不饱暖人心,多少能让你的难受减轻些。这事我亲测有效,就今天我想要留在医院守着等豆豆,但他非要硬拉着我回来,我坐上他后座的时候,想到了当年他经常在学校里骑车带我的感觉,我当时本想要跳下车跟他大吵一架,可就因为想起了曾经的我们,这架就吵不起来了,我就这么任由他把我载回家。”
贾烈奇怪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周游把你送回家后自己又返回医院了吗?他不舍得你在外面吹冷风,先把你送回去了自己又返回去,你还要啥自行车?这么疼人的老公,你还要跟他吵架?在我看来,他对你跟在大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你知不知道,周游当年就是我们女生宿舍找男友的标杆,据说很多女生因为不满自己的男友做得跟周游一样,分手了好多对。结婚十年,他还这么宠着你,你知足吧。”
旁观者清,被贾烈这么一点拨,之前还气得要死的韩谷雨像是忽然拨开了迷雾,她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对方是我们的伴侣,所以我们才不知满足,想从对方身上获得更多的快乐,榨取更多的价值?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是不是就好多了?我记得我还没跟周游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他都进了学生会的宣传部。刚进去参加学生会的第一场聚会,一桌子男生吃完就尿遁,最后是周游去付了账。回来的路上我替他鸣不平,明明是他们请新生,最后却是周游付的钱,我问他为什么要去付钱,他说了句如果一顿饭就能看出一个人值不值得交,那这顿饭很划算。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很佛性很睿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结了婚也没改。但他成了我的丈夫后,我之前看他的佛性和睿智,就成了不长心和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