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刘侍卫给王爷带话,臣女谢过王爷。”
刘顺得了话也没逗留,喜滋嗞地就离开了。
“柠姐姐,我是不是不应该要这树?”明明在寒云寺,柠姐姐看着平仲树发了好些时候呆,怎么现在一眼都不看了?上官瑞启怀疑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沈柠柠轻拍上官瑞启的头,嘴角有淡淡的笑,却透着丝丝苦涩,“一会我将做平仲枕的方法告诉云姐儿,待秋日启哥儿就有平仲枕可用。”
“平仲叶助眠,她向来觉浅,待秋日灌香枕最好。”寒云寺平仲院,慕容越看着摇曳的树叶低语道。
站在慕容越身后的于圆知道,他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陪着主子便好。
慕容越转身,要离开平仲院,清风拂面,满树的平仲叶悉悉作响,似在挽留。
一直等在平仲院外的温朝易看到慕容越出来,脸上露出欣喜,“三爷。”
“回事?”一身素白的慕容越表情淡漠。
温朝易面色一沉,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三爷,一入寒云寺就变得沉默,死寂。
漠然的似乎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
温朝易拖着伤痛的胳膊,大步跟上慕容越,眼底尽是疲惫,“恩科一事,还请三爷出手。”
“出手?”慕容越轻笑一声,“胡大学士以病推辞,你便应该想到,安王的老师都不愿主持恩科,这事怎么会没古怪。”
温朝易沉默,当日慕容越也曾再三告诉,当日推他父亲当主考官,朝廷无一人反对,他们就应该警醒,朝堂之上的人心,何时会这般统一。
“我……”温朝易辩白,“在律法上,对科举出手的人死罪难逃。”
科举是天下读书人的青云之路的门槛,读书人想要鲤鱼跃龙门必经之路,谁毁了科举公平,被抓住的那人,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敌人,就算是圣上想救那人也无用,他救不了!
“在大燕律法中写明,”慕容越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温朝易,“在科举上犯事,丹书铁券,免死金牌皆不可用,也就是说,若科举出现受贿舞弊,任何人都救不了。”
“温家决不可能受贿舞弊,”孰轻孰重,温家自是知道,决不会做饮鸩止渴的事,温朝易道,“你的意思是明王会利用受贿舞弊,对我恩科出手?”
钟馨声幽深且绵长,回荡在寒云寺上天。
慕容越微抬头,沐初日之晖,未曾开言。
见慕容越久久不作答,温朝易心急,“受贿舞弊的钱总有出处和来源,若找不到这笔钱,那不就可以指证他人陷害。”
慕容越淡淡地看了一眼温朝易,“若是有人说,这是温祭酒受人命令这么做了?”
温朝易愣在原地,那人便是安王!
这个命令温祭酒舞弊之人,不能让温祭酒拒绝,必须乖乖听话,除了安王再无他人!
从一开始,这便是安王,明王的博弈,现在架在两个王爷中间烧的是他们,博弈的牺牲品就是他们。
温朝易失魂落魄的告辞,对于撞到胳膊上的伤也置若罔闻。
看着温朝易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慕容越冷笑一声,明王旁若无阻止地进入温府,却不要温朝易的命,他还看不出,明王想要温家的命,但亦不屑用阴损之招。
此次恩科注定会乱,但出手的人未必是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