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什么禁足,现在安王府的人都不能进出了。”吴婶儿压低了声,说,“还有,安王回府的时候,还是被王内侍搀扶着。”说着还比划自己膝盖上,“这么大块灰。”
所有人都懂了,安王官袍上的灰是跪出来的。
老太太咂嘴,“大殿内都是白玉砖,能有什么灰,估计是在大殿庭内跪地沾的灰。”
沈彩云就问,“为什么还跪在殿外,这是圣上罚的?”
吴婶儿来了兴趣,道,“那可不是,王内侍扶安王进府的时候说了,是安王自己要跪的,就连禁足,都是安王自己求的,说是自己御下不严,才犯了大错,这是要面壁思过。”
王内侍是建隆帝跟前的老人,他今个在安王府门前说的话,就代表圣上对慕容越遇袭一事的定性,告诉所有人,慕容越遇袭跟安王无关。
毕竟皇子暗杀大臣这事要是定罪在安王身上,以后诸位大臣怎么看安王,看不惯哪个臣子就派人杀了?这不就是暴虐成性?
“你这次太冒进了。”慕容府,慕容老首辅不赞同地看着慕容越,
得知慕容越遇袭,慕容老首辅很是忧心,暗中调查,万万没想到,查来查去,慕容越早已知晓有人设局要害他,可这位还将身边的侍卫和暗卫差走,故意进人家设的局里,这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慕容越茶盖拨动茶叶沫,云淡风轻仿佛遇险的不是他,
慕容老首辅眸光一沉,这小儿子的漠然,是将所有事都不放在眼中,就连生死在他眼中也是淡漠的。
“你以为,你身犯险,操控言论能让安王落个错?可如今了,圣上不过是高举轻放,一如既往护住安王。”慕容老首辅眼底是浓浓担忧,生怕慕容越又做出什么?
“这样岂不更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圣上是如何对待臣子的,”让天下人都看清安王虚伪的嘴脸,慕容越抬脚停在,平仲盆景前,目光柔和端详着叶片,“这事最大后果也就如此!”
“啪——”
撞击骨头的声音,慕容越接住老爷子扔出案牍。
“你还想要什么后果?安王积攒在臣子之间的好名声在你算计下已遭到不少朝臣的质疑,
但只要圣上一如既往偏袒安王,那些质疑又如何?那点名声对安王又能受到什么损害。”
慕容老首辅又扔出案牍砸慕容越,
“咱们这位圣上,从征战沙场到君临天下,手段很是凌冽,他岂能不知道安王做了什么?但圣上知道,他追究了吗?”
慕容老首辅自问自答,
“没有,这说明什么,建隆帝是铁了心要保下安王。”
慕容越将案牍轻放回老爷子书案上,低声道,“他越是这样明目张胆偏袒安王,处处为安王着想,明王心中的怨恨才能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