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菲利普对着妹妹不断的道歉,展示出了一种几乎偏执的疯狂,以及对无能的自己那深深的怨恨。
“哥,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医生。”
妹妹看向菲利普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恐惧,这种目光如同利剑般刺痛着菲利普的内心,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菲利普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当他的视觉恢复时,幸福的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那残酷的现实。
抬头望去,妹妹站在高楼之上纵身一跃,身体就像是一具断了线的木偶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鲜血喷溅到了菲利普的脸上,凌乱的发丝下那双失去光泽的眸子正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似是在责备又像是在求助。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菲利普扑到妹妹身旁,双手紧握着妹妹那失去生机的双手,那鲜艳的红色强烈的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让他的精神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去死吧!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吸引了菲利普的注意力,让他不得不扭头望向身后。
可当菲利普扭头的瞬间,身周的一切又变了,再次回到了位于小区的家中,只是家中却是一片混乱。
桌椅和衣物散落的到处都是,地面上满是玻璃的碎片,而在客厅的中央,本该是父亲的男人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尖刀,一刀又一刀的捕刺着母亲那已经死去的尸体。
见到此情此景菲利普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怒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这个男人身旁,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尖刀。
从对方对妹妹的死不管不问起便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而现在这个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男人彻底的激怒了菲利普!
“真是罪恶的人生啊。”
菲利普挥动手中的尖刀刺入了对方的脖颈,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喷出,男人无力的倒在了木质地板上。
在梦中人们深埋于内心之中的恶意都会被释放出来,所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或许梦境就是让人发泄恶意的场所也说不定呢。
也只有梦中的自己才会卸下平日生活中的伪装,暴露出最为真实的自我。
“我……是我杀了他们!”
菲利普就像是丢失了自己的灵魂,颤抖着双手,靠坐在墙角之中,嘴中不断呢喃着语句不通的话语。
“看样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希望你可以在疯狂之中存活下来吧。”
梦境已经开始瓦解,奥伯龙走出了梦境的边缘,祂对菲利普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梦中一切多少有些抽象,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中解读出有用的信息。
菲利普从梦中苏醒之时,发现自己的眼角仍然留有泪痕,脑海中还在不断的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一切,真是一个噩梦呢。
“想不到……我还有机会见到你们,这算不算是了结了一件遗憾呢。”
菲利普走到窗前,看着从东边缓慢升起太阳,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新的一天到来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过去的家人,也许是某种象征,也许是因为自己想她们了,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成为真神才可以穿越奥尔特星云,这将会成为我活下去的唯一目标。”
菲利普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某一天他可以横跨奥尔特星云进入其他的世界,他想要再次看一眼活着的妹妹。
也许……其他平行世界的妹妹正过着幸福的生活吧!菲利普一直是如此安慰着自己,让生活不再显得绝望。
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对菲利普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那里已经没有家了,他现在只想守护好希尔维亚和美露莘,为此他迫切的需要提升自己的序列。
……
……
“如果你的母亲无法继续支付费用的话,我只能请你离开这里了。”
一间单人病房内,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冷漠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零·瓦伦丁,用一种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陈述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不会再来看我了,零已经被她抛弃了。”
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像是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为了不让医院的医生苦恼,零决定走出这所医院。
但零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对事情的考虑还是不够周到,刚离开医院他便遇到了让他毫无防备的危机,贫穷!
“我是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吃了早餐再走啊。”
零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忍受着饥饿独自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耳边不时响起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心中顿时生出了一阵无力感。
就在零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偷点食物之时,一位做学者打扮的中年男人从零的身旁走过,一声丧钟之音传入了零的耳中。
“这是……那个男人有问题!”
零立刻便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异常,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
零的能力“丧钟为谁而鸣”可以准确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并为敌人敲响丧钟,而这个与零擦肩而过的男人却引起了钟鸣之声,代表着男人身上拥带着什么与死亡有关的物品,或者这个男人即将死去。
紧跟着这位学者穿过了这条被小贩占据的街道,零想要调查清楚,这位学者到底携带着什么样的东西?
“你是迷路了吗?”
安娜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身前这个年幼的孩子,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偷偷的跟在一个成年男人身后。
安娜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护卫的保护中溜了出来,刚准备去找希尔维亚之时却碰到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孩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零并没有理会这个突然拦住自己的贵族少女,转身就想要甩掉对方,继续跟踪那位学者,可却失望的发现学者的身影消失了。
“你在跟踪那个男人?我刚好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察觉出了零的意图,安娜有些得意的再次走到零的身前摆出了一幅长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