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陵微微颔首,直问道:“那不知道长身怀何种绝艺?”
“并非不信道长,只是,那孩童生母尚在,我总要知道一些,才好与那位夫人分说。”
“贫道明白,明道明白……”
老道士讪讪地应着,虽不知眼前少年武功如何,但观其气度,不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就是名门大派的高徒,万万不是自己这身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应付得来的。
‘若不是……’
老道士悄悄瞥了眼那依偎在妇人身旁的男童,也在悄悄地看向自己,乍一受惊,便把脑袋缩回去了。
他越看越觉得合缘顺眼,那一举一动,简直走进自己心坎里了。
数十年浪迹游方,靠着制药卖药讨生活,见惯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本以为这尘世中人,都不过是逢场作会,随波逐流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岂会真的赋予使命,撮合缘分?
直到此时此刻,见到了这个柔弱的男童,他才有些信了,无情的老天,是真的会降下缘分的。
‘这一定是天定的“师徒之缘”!’
想到自己孤独飘零大半生,老道士内心久违地激动起来,目光愈发坚定。
‘我一定要收他为徒,日日教导于他,把所有本事都传下去!’
“少侠,老道功夫虽然不高,但一手‘辨识药材、制药揉丸’的本事,不敢说世间少有,但也极其难得!”
老道士挺直了腰背,拍了拍背后的药箱,自夸道:
“老道三十岁离了三清山,采药制药快三十年了,寻常头疼脑热、胸闷腹胀的毛病,只要服下相应的丹丸,保证丸到病除!”
“还有顺筋接骨、皮肉外伤,老道也有对应的好药,甚至还有几张千金方,专治疑难杂症,都是老道辛苦收来的,足以传家的啊!”
“只要拜了师,这些老道都传给他!保证毫不藏私!别的不说,学了这手本事,将来定然吃喝不愁,到哪儿都饿不死他!”
老道士口若悬河地说完,咽了口唾沫,满怀希冀道:“少侠,您看……”
想到男童的现状,苏子陵微微沉吟,突然觉得让他拜眼前的老道士为师,竟然也是条明路。
让他习武吧,且不说自己不想教他,就算要教,自己没有《葵花宝典》之类的武功,教其他的,徒然耗费精力罢了。
至于让他拜入门派,或拜他人为师习武,那个中秘密必然保守不住,到时一介孩童,未必能承受得住。
相反,有这么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老道士,怕不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看在杜婧雪的面子上,等到将来,不说让他当官当太监什么的,当个太医也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苏子陵颔首道:“道长所言,确是有理,不过拜师之事,终需得那夫人同意。”
“少侠!”
“不过放心,我会尽力为道长分说的。”
老道士拱手感激道:“有劳少侠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