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说话,朝着王丹平说的方向走。赵婷把吃完的塑料杯递给王丹平,手缩进袖筒里。她的嘴唇被冻的通红通红的,像刚涂过口红一样,衬得脸部肤色特别白皙,像个瓷娃娃。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王丹平把塑料杯扔了进去,手上沾了巧克力,粘粘的很难受。
“有纸吗,给我点。”王丹平扭头小声问赵婷。
赵婷解开包翻了翻,没找到,便摇了摇头。这会酒劲上来了,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话也不想说。
“你们女孩子的包里怎么能没有纸呢?”王丹平脱口而出。
“谁跟你说女孩子的包里非得带纸的。”赵婷不屑一顾。
“女孩子包包里一定有纸,我非常肯定。”王丹平说。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赵婷觉着很奇怪,为什么王丹平说得如此的肯定。
“想也能想到啊,从生理角度来讲,上厕所一定需要啊。”王丹平说。
赵婷一时语塞,脸红扑扑的。
“还有,我在饭桌上见过很多次。用餐结束后,剩菜剩饭可以不带走,烟酒可以不带走,没用完的纸巾一定会被带走。这说明什么,说明纸巾对她们很重要,是必备品。你怎么能没有呢。”王丹平不解。
“用完了,不可以吗?”赵婷说。
“不对,我发现你都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有大半包纸巾没用完,走的时候你就没想着要带走。”王丹平说。
“你想说什么?”赵婷问。
“除非……”王丹平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除非什么?”赵婷瞪着他,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话,可还是问出了口,她也想听听王丹平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除非你上厕所不擦屁股。哈哈哈哈。”王丹平挣脱赵婷,快速向前跑去。
赵婷气急败坏,抡起包追着要打他。
“别跑,你个臭流氓,看我追上不撕了你的嘴巴。”赵婷一边追一边气喘嘘嘘地喊着。
王丹平边笑边扭头看,故意放慢脚步让赵婷追上。小拳头雨点般落在王丹平身上。他假装痛苦地叫喊,一边喊一边笑,在这冷清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大声。
打着闹着,入职培训去过的网吧到了。两年多过去了,网吧早就没开了,改头换面变成了一大众舞厅。门头简单用彩灯勾勒出一个大大的“舞”字,七色灯光扑闪扑闪的,显着特别廉价。
王丹平拖着赵婷走了进去。里面灯光很暗,诺大的一个大厅里,就头顶一个球形的彩灯在转动,晃的让人头晕。音乐声很大很嘈杂,王丹平感到有些不适。他眯着眼睛朝里看了一眼,人还不少,一对一对的贴得很近,都是中年偏大的年龄。
入口处简单摆了两条桌子,桌子背后坐了位大妈,画着浓厚的妆。
“二十一位,要进去吗?”大妈瞅了瞅他们俩,不确定地问。
“不了,不了。”赵婷拉着王丹平扭头就走。
“干嘛,你想进去啊?再找位大妈陪你跳舞?我看门口售票那位就挺适合你。”赵婷调侃到。
“我只是想找回两年前的记忆。没想到已经变成地下舞池了。”王丹平有些失落。
“走吧。”赵婷拽了拽他。
“是得赶紧过去了,你还没登记吧?去晚了没地方了,要是也住进招待所那就惨了。”王丹平加快了步伐。
“不用。因为我们这个班安排在周末,房子都空出来了。来之前省函件局的同事已经帮忙预定好了,就住新盖的培训楼。据说那的条件很好,不比城里的酒店差。”赵婷说。
“尼玛真不公平。”王丹平愤愤不平道。
“你们是周内的班,人多。我听说邮储银行入职培训跟你们一起来的,都是一帮小姑娘,所以安排在了培训楼。你一个周都坚持过来了,还坚持不了最后两天嘛。”赵婷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