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在一旁哭嚎的『妇』人一头扎进了水里。
众人吓了一跳,立刻就下去救她。
等她上来之后又哭嚎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我听出了大概。
原来在水里淹死的那个是她大儿子,已经是上了高中,可惜查出来有病,辗转多家医院也看不好,巨大的开销使得这个家岌岌可危。
而今天早上大儿子说要出去散散心,就一头扎进了这水库里面。
『妇』人听说了之后当场就昏了过去,来到这里想要捞人的时候又被这个船工漫天要价,就起了轻生的念头。
就在我被这个故事感动的时候,船工敲了敲船板:“走不走了,要是日落了,三千也不够!”
我听完了之后,看了看天,果然已经有些发黄了。
“你大爷!”一声暴呵传出来,正是胖子。
伴随着声音,胖子一脚就把那船工踢到了水里。
等到船工上了岸,叫嚣着说不干了!周围没一个人去管船工,看样子早就心生厌恶了。
“全子!这事儿咱管了!不要钱!”胖子气呼呼的冲着我喊道。
我点点头,手里的棺钉早就快被我捏断了。
不是我不想管,手艺人有手艺人的规矩,只要是接了这茬,别人就不能从中截断,现在那个船工说了不干了,胖子立刻就接下了。
张大民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推搡我,还转过头和船工说好话,意思是别在意,他不认识我。
我也知晓张大民的心思,说起来我也才十八岁,他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我拿出棺钉,在上面缠了一根线,丢进水中。
棺钉浮在水面上,我手腕不断地抖动,用巧力使得棺钉慢慢往前走。
等到棺钉突然转变方向就继续顺着棺钉的钉头继续施力。
这是一枚槐木钉,加上被我把玩了三年,对于阴气已经有所感应,等到棺钉猛地沉下去,我冲着胖子一点头,胖子立刻就跳进了湖里。
水中阴气紊『乱』,这样试了三次才在船工瞪大的双眼之中捞出那个男孩。
看见孩子的尸身,张大民夫『妇』立刻就哭嚎起来。
这时候也有人认出了我,加上刚才胖子踢得那一脚,村里人对我们大有好感,立刻就想请我给这个孩子『操』办白事。
既然说了要管,我也就答应下来,『自杀』的人最容易出问题,河水里阴气又重,尤其这个孩子还是病魔缠身。
让胖子取了白布过来包裹着这个孩子,然后便跟着张大民去到了他家。
香烛纸钱一样都不能少,白马纸人也不能缺,胖子财『迷』的『性』格这一次居然消失了,让张大民去自己打通关系的店拿,还和那个老板说这一次别收钱,从自己的钱里扣。
净身、熏香准备棺椁。
等到这孩子入了棺材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第一次给这种『自杀』的孩子做白事,虽然我接手爷爷的活计已经大半年了,但是实际上都是一些寿终正寝的老人,只要盯着规矩不『乱』礼数周全即可。
夜里是家人守灵的时候,我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喝水,等明天开坟入土这件事就算是完了。
这时候胖子脸『色』古怪的走了过来,坐下之后猛灌了两杯茶水。
“都是可怜人,咱也没办法,这次带点吃食就算是报酬了。”我看着他好像是对这一家人清贫的生活和遭遇有些难受就说道。
虽然说了不要钱,但是不能白干,做白事就是这样,有来必须有往,拿多拿少看我们,但是分文不取就坏了规矩。
看着胖子似乎没听我的话便推了推他,这才让他回神。
“全子!我刚才咋瞅着那孩子的指甲黑了!”胖子一脸不自信的说道。
我立刻放下水杯,胖子“辨活”的功夫可比我厉害多了,爷爷带我们去“辨活”他从没失手,这次居然有些怀疑。
“黑了几个?”我问道。
其实指甲黑了也属于正常现象,黑的越少越好,越多就证明阴气聚集的越多,常人两三个就顶天了。
“全部!”胖子回想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