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瞧着花想容神『色』落寞伤感,静默的守在一旁,不多时青莲便回来了,手上多了一串菩提,白『色』的青柠一眼便注意到了,眼眸暗沉,只一眼便低了头,再不看她。
“夫人,门外有两人求见。”
花想容撑着腰,疑『惑』的问,“是谁?”她不是称病说不见客,怎的还有人过来拜见,竟然冒冒失失的跑到后院来了,花想容摆了摆手,“说我身子乏了,让他们回去吧。”
虽然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上门既是客,断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们冒然来后院求见,已经是冒失之举了。
“可,可是。”青莲蹙着眉头,十分为难。
“你没听见夫人说累了。什么人啊这个时候来,是来蹭饭的不成,你与玉姑姑相处多日,这些规矩你都不懂?”
青莲一怔,恍然不解的望着青柠,张了嘴,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宋公子说见着他们夫人必然会高兴的。”
“让他们进来吧。”
花想容话音未落,院子外头等候的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她一眼便注意到,看着蓄起了胡子,走路带风的虎子。
他身后跟着的是神情淡漠的木棉,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虎子拉着木棉一道给花想容跪了下来,他依旧是笑嘻嘻的喊,“嫂子。”
花想容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围着二人转了一圈。
梁夫人说木棉没有死,不过是宋梁溪用了些手段想让他们自己逍遥自在去,她一直半信半疑,今日终于是见着了,又惊又喜,狠狠打了虎子两下,“你倒是个狠心的,当初走的那么决绝。”
虎子落寞的一笑,“虎子糊涂,错怪了大哥和宋大哥,若是当初……”
“既然已经过去还提起做什么?”
花想容过去拉起一直默不作声的木棉的手,对方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猛地将手缩了回去,看着花想容的眸子里满眼的惊惧。
虎子神『色』讪讪的,解释道,“自她醒来,胆子比以前小了许多,时常盯着一处发呆,我与她说话,她多半只是在笑,看了无数大夫,只说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虎子愚昧不知她心结何在,迫不得已才敢来找夫人。”
花想容叹了口气,之于昨日种种已是过去,今日物是人非,何必纠结,她缓缓地伸手,落在木棉的发间,那是一个簪子,没有宝石镶嵌,金丝勾边,朴素单调,手工粗糙。
是她曾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木棉俨然已经不记得她了,为何还会带这只簪子?
“违和带着它?”
木棉疑『惑』的眨眨眼,伸起手,『摸』了『摸』花想容刚刚『摸』过的簪子,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情,“喜欢。”
她便又问,“可记得为何喜欢?”
木棉单纯的望着她,“喜欢就是喜欢。”
虎子拉了拉木棉的手,“她如今心思简单,若是不发病,倒也很好,只是发病时,每每要对着墙坐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神情可怖,宛若癔症发作。”
虎子皱着眉头,担忧不已,因着木棉的惧怕和小心,二人并没有在沉香院多留,好在林楚已经同意二人留下,暂且安置在距离沉香院并不远的清水院,花想容邀他们晚间用饭。
木棉像是忽然受了刺激似的抓着虎子的来回摇晃,面上也尽是拒绝之意,虎子自是疼惜木棉,与花想容做了解释,便匆匆离去。
木棉在离开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花想容一眼,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看的花想容十分的揪心,她在院子里徘徊踱步,青莲拿着件外衫跑出来,被青柠抢先了一步,她拿了件斗篷已帮花想容穿戴好。
“夫人,春寒料峭,风依旧冻人的很,进屋吧。”青柠劝着。
青莲抱着衣衫,看着青柠傲娇的下巴,只字不语,退到一侧,默默的立着,不过片刻,门里的青柠又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的与她吩咐。
“夫人让你请宋公子过来。快去吧。”青柠最后那一眼,愤怒夹杂着两分嫌恶。
青莲依旧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又听见身后的人斥责,“果然是没骨头。”
青莲诧异的回过头,冷风中,只有晃动的门帘,缓缓地叹了口气,出了沉香院,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林楚。
“将军。”
林楚后退一步,周内打量她,“为何行『色』匆匆?夫人呢?”
青莲如实答道,“夫人命我去请宋公子过去,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