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林楚撇下青莲大步的走向沉香院,青莲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青柠见着二人一起过来,探着头,看了几次青莲空空『荡』『荡』的身后,“不是说让你去请宋公子了,为何这点子小事儿都做不好,当初就应该我去就好了。”
青莲长了张嘴,屋里的夫人喊着要茶,青柠一把推开了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她再回来头上多了鹅黄『色』的绒花。
许是瞧见了她盯着打量,青柠『摸』着脸颊,“好看么?”
青莲诚实的点点头,便又看着青柠傲娇的仰着下巴,端着一壶茶进了门去,青莲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她的右脚刚刚迈进门槛去,一只缺口的茶杯便飞了过来,她慌忙躲了出去,随后便听见将军怒吼的声音。“滚。”
青柠红着眼出来,关门,狠狠的撞了她一下过去,又哽咽着吼道,“你这个骗子。”她一把将头上的绒花抓了下来,砸到青莲的身上去。
青莲哑然,目若呆鸡的守在门口,心中暗暗猜测,青柠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了主子不快。
“青柠?”花想容撩了帘子望过来,没见着青柠,叹了口气,“青莲进来打扫了吧。”
林楚躺进了床上,黄『色』的床幔隐约能见着一个人影,地上只有一个缺了口的杯子,正是刚才砸到她脚边的那只。她默默的收了,听见花想容婉转动听的声音与林楚撒娇。
她抓着垃圾不敢多留,掀起帘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床幔,听着林楚闷声咳嗽,抬脚出了门,脸『色』漠然。
林楚的确生气,气虎子被一个女人死死攥着,“虎子若是一生不来,我一世不管他,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他们敞开门,明面上虎子做主,可关了门,虎子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当初她受了多少委屈?即使记不得以前,平日的『性』子不会变。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别人的家事,你气这么大做什么?”花想容哭笑不得的给林楚拍抚胸口。
虎子被救时,不过是个稚童,一路南征北战,虎子于林楚是兄弟,亦是父子,林楚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惦记的。
她曾经几次明里暗里的与宋梁溪打听,宋梁溪话里有话的,透『露』给她的消息,林楚一直没有坐视不理。他既然一直担忧,然后等虎子二人过来,却又忍不住发脾气。
花想容叹了口气,“木棉父母之死,与萧家脱不了干系,然而若不是我们又岂会连累了她?阿楚?”
门口砰的一声巨响,林楚警觉的跳下床,问,“谁?”
而后便传来青莲的声音,“花盆跳下来了,应该是风太大了。”
“你收拾了,便休息去吧,今天不用留人。”花想容吩咐道,又笑着看林楚,打趣道,“不是风,也许是只野猫,自己家的院子紧张做什么?”
林楚不动,一直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转而拖鞋,一翻身,将花想容压在身下,“你欠我的。”
花想容眼眸激灵的一转,捂着额头,“头疼。”
林楚低声笑,一低头,堵住了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借口的花想容,一夜春意阑珊,月儿朦胧,羞涩躲到蓬『乱』的乌云之后,屋子中蜜意情浓的二人,殊不知,夜『色』漫长,却悄然已逝。
日上三竿,花想容才起来,林楚已经上朝去了,青柠和青莲二人伺候她洗漱更衣,免不得被青柠好一番嘲笑。
“夫人这几日越起越晚,莫不是好事将近了?”青柠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肚子,神『色』莫测。
花想容的脸蹭的一下涨的通红,猛然忆起昨日的疯狂,她的脸如同被炭火烤了似的,火热的红晕久久不散。
青柠诧异的看着花想容,惊愕道,“夫人今儿的脸『色』真好看,青柠瞧着,胭脂水粉都省了呢,将军与夫人感情好,真是令人羡慕。”
青柠在托盘里选了许久,挑了一支银钗,在手心里攥了许久,被青莲撞了一下,才缓缓地『插』进花想容浓密的头发之中。
“夫人,昨日的那位夫人来了。”
“你叫我木棉就好。”木棉在青莲通报的话音未落,已然进来了,她脸上笑的明媚,与昨日畏惧而退缩的模样判若两人。
花想容见着她十分欢喜,拉着她一起用饭,“今日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怕我了?”
一抹绯红染上了木棉的脸颊,她羞怯的低着头,手来回搓着衣角,“昨日虎子都与我说了,我们曾是同乡旧识,虽然我并不敢相信,夫人会与我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