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那一掌拍下,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三人围坐着的圆桌顿时断裂开来,桌腿再也支撑不住,向一旁倒去。
能坐十二人的桌子一瞬间散成几块儿,桌子上的菜肴全部掉落在地。
许逸尘和水凝更是目瞪口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逸尘知道夏颜学了一些功夫,可那些不过是三脚猫的把式,根本拿不出手。
所以,他从来都没把她会功夫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何况,会功夫的人多了,又有几人能把桌子劈开?
她刚才那一掌可是没有一丝用了内力的迹象,不管怎么看都是硬生生靠力气办到的。
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要知道,这桌子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木材,而是上好的檀木,不仅重如千钧,更是坚如磐石,就算拿斧子来砍,一下也未必能把它劈开,而她只用了一掌……
把这桌子劈开,也不知她的手疼不疼。
许逸尘瞄了一眼夏颜用来劈开桌子的右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如之前那般白皙,他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不停的在心里警告自己,接下来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若是再惹恼了她,那一掌劈在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水凝自夏颜来了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只顾着自己发呆,就连他二人在饭桌前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的太清。
一阵巨响将水凝的注意力从九天之外拉了回来,当他看到四散的桌子和洒落一地的菜肴时,还真没弄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隐约听到夏颜突然喊了一句什么,接着等他回过神来眼前便是这般景象。
水凝满脸疑惑的看向夏颜,发现她正怒火冲天的瞪着许逸尘,而许逸尘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换成了一副震惊模样。
看来,这场面是夏颜造成的。
再瞧许逸尘眼带担忧,时不时的朝夏颜右手看去,水凝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这桌子难不成是夏颜……拍碎的?
念头一起,便再也按不下去,虽有些不符合常理,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当日夏颜抱着自己时,可是异常的轻松,没有一点吃力的模样。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了夏颜力气颇大。
但他也就一百多斤,怎么也不能跟这桌子相比。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能把这坚硬的桌子劈开。
比起夏颜把桌子劈开这种事情,水凝更想不通的是,许逸尘到底是怎么把夏颜惹怒的。
私下里他可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怎么可能舍得惹她生气?
比起为何惹怒她,水凝更想知道,惹怒了夏颜,他要怎么收场。
就在水凝有些小期待时,许逸尘已经恢复镇定,笑道:“夏掌柜,你用不着如此激动,我可没有监视过你。不过是听付多持说起过你家里的情况,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猜测罢了。”
听到这话,夏颜的腹中的怒火稍微消散一些。她家里的事情,付多持的确知道一些。
比如夏怀身中蛊毒这事儿,付多持是清楚的,当时为了替夏怀医治,她几乎想尽了所有办法,甚至还特意嘱咐过付多持,若是发现有什么驱蛊的良药,一定要给她送来,她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高禹行采买的那些酿酒器皿,也是付多持一手准备的,所以他会知道此事也不奇怪。
可是……
夏颜皱了皱眉头道:“我姑且算信了你的话,可是我哥哥住在雾邙山上这件事儿,只有我家里人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人。许会长,你连这种事儿都一清二楚,又怎敢说从未监视过我?”
“夏掌柜,恕我鲁莽,另兄的事情我自有解释。”面对夏颜的质问,许逸尘面不改色,“不过是因为我听说高少爷酿酒的事情后感到好奇,派人去打探无果,又刚好碰见另兄上山,便命人在山脚下守了一些时日,却从未见他下山,故而由此猜测罢了。巧的是,我正愁没有高少爷的消息,而另兄在这斗酒大会就要开始的日子上山,不正说明高少爷就在那座山上,另兄恐怕是想要给高少爷帮忙的吧。”
说完,许逸尘像是怕夏颜不肯相信似的,补充道:“我若是有心监视你们,早就命人进山查探了,高少爷和另兄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知晓,我又何必苦苦猜测,又何必只让人在山脚下守着?”
许逸尘没说的是,他的确是派人跟踪过夏怀进山,可不知怎地,他派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此番境地,他自然知道是谁在出手,也就不再贸然行动,只是让人在山底守着。
夏颜可不知道真实情况,她只觉得许逸尘这番解释也算合理。
既然是他胡乱猜测,那她也不能再说什么。脑子在人家头上长着,别人怎么能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