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禹胜可不是这种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最笨、最无效、最划不来的办法。
县太爷可不知道在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各自怀疑的目标,他在数了三声之后,又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却还是没见到有任何人主动站出。
“机会我可是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肯珍惜,那可就怨不得我了。”县太爷叹息一声,“等比赛过后,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接着,县太爷又笑了笑,道:“今天可是个大好的日子,咱们先将这不愉快的事情放在一边。想必大家等了一天,都是为了这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吧。”
县太爷停顿片刻,扫视一圈,继续笑道:“时辰已不早了,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之前我数牌子的时候,相信大部分人已经看到了箱子里的牌子数量。第一个箱子里是三枚牌子,第二个箱子里是五枚牌子,第三个箱两枚牌子。所以,今年的魁首便是中间的那坛酒。至于这酒是属于哪家的……”
县太爷朝凉棚的方向看去,笑道:“结果可真出乎的我意料,”
“县太爷,您不是说好了不卖关子吗?”场外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您就快宣布吧,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好,这次我真不卖关子了。”县太爷笑了笑,“我宣布,本届斗酒大会的魁首是……巷子深!”
静……
全场安静……
明明有上千人围观,却静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他们是不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县太爷说的是谁?
巷子深?
那个败家子的巷子深?
那个最不可能获胜的巷子深?
那个比赛前才换了酒的巷子深?
临时换上的酒都能赢了比赛,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总之这结果……他们不敢也不肯相信!
这魁首不管是高家还是如意酒庄他们都能接受,可偏偏接受不了巷子深。
巷子深的掌柜虽然也是高家子弟,更是高忠的嫡长子,但整个沁县谁不知道那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别说酿酒了,就连品酒之道他怕都是一窍不通,这样的人能进入决赛都是奇迹,又怎么可能得到魁首之名?
不过是一个外行,他配吗?
若他高禹行只是掌柜也就罢了,只要不是他酿的酒大家都能接受,但偏偏在场外那张对参赛者的介绍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巷子深的酿酒者和掌柜的是同一个人。
经营者与酿造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本就不大,但偏偏这一场比赛就出现了两个。
同巷子深一样,高家酒坊的掌柜跟这次决赛的酿酒者也是同一人,那便是高禹行的爹——高忠。
这还真是虎父无犬子,高禹行就算是被赶出了高家,还是继承了他家的习惯。
高家历来参加决赛用的酒,都是当家掌柜的酿的。
所以,比赛开始前,人们看到那介绍书时并没有觉得奇怪,反正每届都斗酒大会高家都是这样做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他们心中巷子深已没有了获胜的可能。
那高禹行可不懂什么酿酒,从小就被明令禁止接近酒坊,他根本就没有学习酿酒的机会。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生在酿酒世家的门外汉,他酿的酒能喝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胜过高家,更不可能赢得魁首。
当然,会这么想的人都是复赛时没有抽中牌子的,所以并没有尝过巷子深的酒。
但那些喝过的人,在心里也只认为高禹行是受了高人指点,但复赛时的酒已是他的巅峰,若说他能酿出超越复赛的酒,他们可是不肯相信的。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县太爷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毕竟今日可是出了一场大乱子,他心思没完全放在比赛上面也是正常。
场外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那胆子大的,直接开口问道:“县太爷,您要不要再去确认一下,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弄错。”
“你在质疑我?”县太爷朝那人挑眉一笑。
“是的。”被县太爷盯着,那人没有一丝的胆怯,同样回了一个微笑,“对于您公布的结果,我们不服!”
那人话音刚落,便有几个附和的声音响起:“没错!我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