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不识抬举。”夏颜朝马车方向白了一眼,“爱坐不坐,你的马上若是追不上小黑,可别想让我等你。”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赛一场。”许逸尘笑声传来,“夏掌柜,咱们京城见。”
话音刚落,许逸尘的车夫便挥起鞭子,调头而去。
“卑鄙。”夏颜盯着许逸尘马车驶去的方向冷笑,“我就是让你十天,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夏颜朝小黑头上摸了几下:“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等到了京城我给你做好吃的。”
驴大爷原本还在生气,听到夏颜要亲手做吃的,腹中的火气顿时消失不见。
它自信的朝夏颜点了点头,一副“你放心”的样子。
夏颜驾着小黑朝许逸尘的方向追去,却不知先前她站过的地方,也就是回春街口的正中央,几年后竟竖起了一座铜像。
那铜像正是今日上门闹事的人们所立,为的是感谢她今日的慷慨与无私。
发展到后来,每年斗酒大会的时候,人们总是自发的来此祭拜,这也是世间唯一不会酿酒,却被人称为“酒神”之人。
当夏颜知道此事时,只能哭笑不得。
她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些人香火,这不是在折她的寿吗?
她不知道是,那些参照她给的配方酿出来的酒,每卖出一坛,便会积累几分功德,以至于到最后,那功德条竟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往上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夏颜只一心追赶上许逸尘,根本没心思想太多。
凭着小黑的脚力,许逸尘的马车轻易的被它超过。
它回头望了一眼那驾车的两匹棕马,满是不屑的瞧着它们。
小样,就凭你们,也想跟驴大爷斗。
小黑追上了许逸尘,夏颜便心满意足进了车厢,去京城的路她可不认识,剩下的只能交给岸芷汀兰。
话说许逸尘的马车中,可不只是有他一个人。
“许公子,您的身子……还好吧。”许逸尘的斜前方,水凝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说过,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子。”许逸尘皱眉,“恶心。”
“许逸尘。”水凝脸色暗了暗,“既然你这么嫌弃我,又为何偏要带着我一同进京?你知道……那地方我根本不想回去!”
“当真不想?”许逸尘脸色苍白,却依然优雅的笑着,“你日思夜想的夏掌柜可是朝着那里去了,你若不跟来,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这是何意?”水凝死死的盯着许逸尘,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那也是你朝思暮想的颜儿,你舍得把她让给我吗?”
“当然不会。”许逸尘轻笑,“只是她这一去我定不会再让她回来,以后她若是提起你来,我又到哪儿去找人?还不如直接把你带在身边,到时候也能给她一个惊喜。这种能博得美人儿一笑的事情,我还是挺乐意做的。”
水凝才不想知道许逸尘带着他到底是何目的,对于他来说,虽然的确不想再踏入京城,但只要能经常见到夏颜,就是龙潭虎穴他也敢走一遭。
说起来,水凝也有几天没见过许逸尘了,今日刚一见面,他就带着自己上了马车。
直到刚刚他才发现,这许逸尘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病恹恹的歪靠在软垫上,说话时都会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再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马车每颠簸一次,他的眉头就会紧皱几下。
虽不太明显,水凝还是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着痛楚。
他这是……受伤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身边可是有护卫暗中跟随的,究竟是什么人能在重重护卫之下伤了他?
仇家?敌人?又或是偶然?
水凝猜不出答案,更知道许逸尘不会告诉他真相,便不再多事,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拿本书看了起来。
说实话,他才不想跟此人坐在一辆马上之内,但好歹许逸尘知道带着自己跟随夏颜一起进京,他就勉为其难的留下照看他好,也算是对他此举的一种报答。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是有其他的目的,总归是他告诉了自己夏颜要离开,更免了自己日后的相思之苦。
这人情,他可不想欠下。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那辆驴车……超过咱们了,要追吗?”
车夫说话时带着掩盖不住的惊讶,连水凝都跟着疑惑起来:“那头驴,比马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