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无一物,没有奥伊米亚康的冻土,也没有漫天的积雪。平静而清澈的湖水一望无际,湿草地中摆放着一些瓜果,我猜想是渠殇从附近的山上采摘来的。
我伸手触摸渠殇,我试着替它擦拭泪水,它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我,然后一头扎在我的怀里。那感觉不像是一只灵兽,或许它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白雅曦他们生死不明,有人带走了龙灵,留下奄奄一息的我在这茫茫无际的贝加尔湖畔,渠殇躺在我的怀里,我看到它左臂上的白色玉环不见了踪影。我不停的和它交谈,它呆呆的听着却什么也不回答。
无数次试探后,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它身上的灵气全部消散,它再也无法与我交谈,它甚至已经听不懂我说的话,它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穿山甲。
我心头莫名剧痛,它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只能紧紧的将它搂在怀中。
从昌临到西伯利亚,从杜组、李慕白,再到白雅曦、渠殇。自从任瑶瑶命案开始后,我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所在乎的,所关心的,我身边的一切仿佛都要被残忍的带走。
躺在湿草地上,滚烫的泪水从我眼角流逝,惭愧的怒火在我心中不断堆积。黑色的羽翼、火红的犄角,它们悄无声息的从体内钻出。
这一次我清楚的感受到,它们是来自我体内无比强大的妖力。我不是什么普通的混妖,我体内的能量超乎想象。
烈火与严霜呼应,白色的冰条四处蔓延,御气诀的第三层。整块湿草地都被我冰冻,我闭着眼,呼啸的狂风席卷过贝加尔湖,巨大的海浪腾空的瞬间又被冰封,白色的浪条覆盖我眼角的所有湖泊。
淡蓝色的光圈不断扩大,在离我一公里开外的距离,它猛烈爆开,巨大的冲击波覆盖了附近的所有泰加林。那是一种统治的快感,我目空一切的看向远方,失去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
茫茫草原中,黑色的羽翼承载着我,跌跌撞撞,我还不能很好的掌控这对突如其来的翅膀。从贝加尔湖出发,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抵达内蒙,除了要试着掌控这副全新的身体外,我还要增强我的御气诀。
吞噬了异甲,御气的第三层御气凝物已经可以修行,突然觉醒的上古血脉对我的修行有很大的帮助。我虽然不知道这种血脉传承来自哪里,不过我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十分恐怖的能量。
走在内蒙的大草原中,灰色的野狼与我同行,它们的个头比西伯利亚狼要小很多。我与它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是因为我恐惧它们,而是我不想凭白沾染鲜血。
残缺的左腿为我的出行造成了诸多不便,在人迹罕至的无人区我可以使用黑色羽翼飞行,但进入牧区后我就只能一瘸一拐的徒步行走了。在有路的地方我试着搭乘路过的车辆,很多司机都心地善良,对于部分爱答不理的牧民,我会试着给他们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
例如从天而降的巨石,猛然爆裂的车胎,这些都是对于他们不善良的惩罚。
内蒙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在一个小镇中,有两个警察逮捕了我,他们的理由是我偷猎国家保护动物,他们甚至还想粗暴的把小渠殇从我身边带走。
当然,我很礼貌的回绝了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警察,我甚至都没有出手他们就已经被吓傻了,还要劳烦我将他们送到镇上的精神病院里。
他们的家人哭喊着感谢我这一善举,我邪魅的笑着,用嘶哑的喉咙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一个路边的小姑娘被我脖子上巨大的伤疤所吓哭,我很温柔的让她不要哭泣,可她还是继续大声的哭泣,然后我生气了,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小女孩疯狂的拉扯着我,她张着嘴我却什么也听不到。
小镇里的人说我是恶魔,他们把我赶出了小镇,我苦笑着,跌跌撞撞。他们把砂石扔到我的脸上,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石子朝我飞来,我喜欢那种被击打后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