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你以为你观察的很细致?”蔡竹月反问了许玉一句。
“难道不是?”许玉瞧着站起身的蔡竹月,没来由的心中一悸,难道他推测错了。此刻的蔡竹月,已经全无了刚才的紧张神色,反而略显得意。
这是为何?
“因为你猜错了。”蔡竹月瞥了眼戏文,将其拿起,“这种纸,我确实送给过阮修竹一些,但并不是让他写戏文之用。”
许玉愕然。
不对,肯定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论是从蔡竹月昨日描述一月前戏院内的情况,还是今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来看,她和阮修竹之前关系匪浅。
这是他可以确定的。
蔡竹月叹了口气,又坐了下去,轻声道:“事到如今,我也累了。”
“什么?”许玉没太听清。
蔡竹月正视向许玉,问道:“你真能保证你能找出谋害阮修竹的凶手?”
许玉深呼一口气,点点头,“不瞒蔡姑娘,在下已经有了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蔡竹月身体略微放松,看向许玉,“那边告诉你实情吧,你刚才猜中了一半,我确实与阮修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但那些纸张,我已经很久没有送出去过了。”
“愿闻其样。”
“那还是三年前,当时我爹刚从郡里退下来,就在久安县组织了一次游园会,那时但凡有点才气男子都来了,阮修竹就在其中。
在游园会上,他面对我爹的种种提问都是知无不答,可谓是大才子,得到了我爹的夸赞,当时我便倾心于他。待游园会结束后,我向我爹说了我的想法,我本以为他会同意,但他却以阮修竹家境贫寒拒绝了这门婚事。
从那以后,我就只能和阮修竹私下见面,那些纸张,就是在那时候送出去了些。我本以为我这么耗下去我爹就会同意我和他事情,但没想到就在几月后,他成婚了,说是奉家里人的意思不敢违背。当今天下是以孝治天下,他不想落个不孝的名声,我能理解,从那以后我们就慢慢很少有联络了。
但就在最近半年间,我常去戏院听戏,发现他也在,得知他要准备贤才选拔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有放下他。他若是通过选拔,我爹说的家境贫寒便不复存在,届时他可休妻再娶我。也不瞒你们,那些戏文上写的就是此事。”
许玉和江秋月对视一眼,没想到蔡竹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那些戏文,他们只关注了纸张,内容倒还没仔细瞧过。
“难以置信是不是?”蔡竹月自嘲一声,“倘若不是我亲自说出口,这些戏文上的内容只会当做笑谈,只会嘲笑我傻,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成婚的男子甘愿至此。”
许玉一脸尴尬,他压根就没看过戏文。但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何阮修竹半夜要去戏院了,他是戏中的主角,能不去吗?
“蔡姑娘情比金坚,谁能娶了你,必是那人的福气。”
蔡竹月突然笑盈盈的看向许玉,“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所以说,这戏文上的内容就是阮修竹写的了。”许玉求证道。
“应该是吧,能写这么详细的,也只有他知道,我可从未对其他人提起。本来我是想让他随便写个莺莺燕燕的故事就算了,但没想到竟然会写这出,很令我意外。”蔡竹月乐道。
还是没有丝毫线索。
既然戏文是阮修竹所写,那就不存在有人刻意引他去戏院行凶。
放在阮修竹家前的纸条就完全没有意义,这案子陷入了一个僵局。许玉紧闭着双眼,摇摇头,不对,在这戏文之间,一定还有第三人参与其中。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