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瞧着许玉沉默不语,蔡竹月开始重新斟起茶水,又给他们斟了满满一杯,瞬间明悟。
茶满送客。
她一拍许玉脑袋,“该走了,人家蔡姑娘又没邀请我们来,你一下问了人家这么多私事,好意思啊?”
许玉如梦初醒。
对,就是邀请。
他刚才就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两人相约好了戏院排戏,那么只要排练过一次后就肯定会在当夜就约定好下次排戏的日子,断然不会采用这种纸条联系的方式。
这有风险,阮修竹是有家室的人,蔡老爷子又不同意这门亲事,用纸条传信极易被发现,这压根不合理。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许玉心中升起。
他需要求证。
许玉紧紧盯着蔡竹月移不开眼,问道:“蔡姑娘,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和阮修竹在戏院排戏之后,是怎么确定下次排戏的日子的,有没有当场口述?”
蔡竹月想了想,“没有,阮修竹从未与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们是通过纸条联系,还有那戏文,也是从院外丢到我院内的。”
“也就是说,阮修竹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他写了戏文,也没有亲自邀请过你去戏院排戏!”许玉追问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他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那戏文上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晓。”这下轮到蔡竹月不理解了。
许玉这问的不是废话。
“丢入你院内的纸条我可以看看吗?”许玉极为诚恳的问道,他担心蔡竹月不答应,很快又说道:“只要我确认了这件事,三天内,我保证破案,将谋害阮修竹的真凶缉拿归案。”
“好,我相信你。”蔡竹月也不含糊,不知为何,她对许玉竟有了一股莫名的信任。昨日他爹对她说的话已经全然抛之脑后。
“少和许玉接触,他的身份存疑,我要去郡里问个真假。”
蔡竹月起身从自己的胭脂盒中拿出了好些纸条,摊在了桌面上,上面内容无一不是“今夜浮台戏院有约”。
许玉的关注点倒不是纸条上的内容,而是书写用的纸张。
许玉故作惊讶道:“蔡姑娘,你看这纸张是不是和写戏文的纸张一样?”
“还真是。”蔡竹月这才发现,“不过我记得我送出的纸阮修竹应该用完了才对,怎么还会存有这么多?”
许玉呵呵一笑,“所以这案子的关键就在于,在久安县内,还有谁在用这样的纸张。”
蔡竹月顷刻间面露难色,“若真是这样,我很难相信是他所为。”
“还请蔡姑娘明说,这事关命案,在案件未查清前,我不会透露我们今日的交谈。”许玉急道。
“好吧。”蔡姑娘叹了口气,“这样的纸张,在久安县除了我蔡府可以用,唯一的就只有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