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一刻不曾停歇,一路快跑奔到了虞府前,正巧预见了欲要外出的管家,问道:“虞文宣呢?”
“在照料阮修竹,还让我去请大夫来看看。”管家应道。
坏事了。
“虞文宣,不可做傻事!”许玉大喊一声,推开了阮修竹的房门。
咦。
他想象中的一幕没有出现。
只见虞文宣端来了一盆热水,浸湿了毛巾,正轻轻擦拭着阮修竹额头。
“什么不可做傻事?”虞文宣歪着脑袋问道,不明白许大人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气喘吁吁的,难道是从县衙奔走回来的?
“许玉,快拦住她。”江秋月紧随其后,闯进了阮修竹房内。
哎。
没出事啊。
“江姑娘,你也是来劝我别做傻事的?”虞文宣更加疑惑了,难道这两人是在担心她这房内孤男寡女的,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李温文的事情来。
“不会的啦,我和温文两情相悦,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决心要嫁给他,不会对不起他的,还请许大人和江姑娘放心。”
“这...额...”
许玉和江秋月顿时说不话,这小姑娘的思路异于常人,但眼下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那个,终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免让人说了闲话。照看阮修竹这活还是我和许玉来吧,既然有人投案自首,那么李温文也快被放出来了,你可以准备下,想想穿什么去见他。”江秋月接过虞文宣手中的毛巾,将虞文宣推出了屋内。
听闻李温文要出狱,虞文宣两眼放光,“此话当真?”
许玉点点头,“很快了,再耽搁一会他说不定都要来府内找你了。”
“呀,那我得赶紧去,今日起的早还没涂抹胭脂呢,还有他送我的薄纱,我也要披上。”虞文宣激动万分,转瞬间就朝着自己闺房走去。
这是他见虞文宣第三次提到薄纱披风,许玉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下去。
“怎么样,阮修竹可有发现异常?”许玉问道。
江秋月摇摇头,“没有任何发现,刚才虞文宣真的在照顾阮修竹。”
“可这不合常理啊。”许玉自喃道:“万一阮修竹醒了,那左永安顶罪一事不就暴露了,她难道不清楚?”
许玉又想起左永安说的一句话来,他买了七天的迷药,现在才是第五天,难道阮修竹真要昏迷七日?
也就是言阮修竹要到后日才会醒来,贤才选拔大会也是后日。
这两件事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或者是说虞文宣知晓阮修竹最终醒来的日子,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今日照顾阮修竹的假象只是为了迷惑自己,难道后日她才会动手?
全是算计。
饶是许玉已经知晓了事件的结局,并不能反推出来李温文谋害阮修竹的证据,甚至连动机都不知晓。
他难以想象,当年虞阳在面对这桩案子时,是何等的无助,何等的无能为力。
许玉叹了口气,看向床榻闭目不醒的阮修竹,能够了结这桩案子的人,只有你了,别轻易死。
或者晚死几天。
阮修竹一案,左永安去县衙自首一事很快传遍了久安县,李温文被无罪释放,虽然县内很多人对此颇有微辞,但案件结果已定,没什么可继续商议下去的。
不过寥寥十二个时辰,常秋双在县衙前击鼓鸣冤一事很快被淡忘,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到来的贤才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