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东方少心一紧把莫忆昨拥入怀里,老天为什么才把她送到自己身边,单薄的她心一定很疼吧。
想到她总是笑着迎合着别人时,东方少难以想象那是以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做得如此温暖照耀着身边的一切,这如此的小心翼翼到底经历了什么,双眼的冰寒和气恼早已融化成柔水潺潺。
莫忆昨欠缺的遗憾东方少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一定会加倍帮她补回来,虽然有种爱已经无法追回和替代,给她真正的快乐和依赖,呵护和温暖,他只许自己给她。
可是这对父女为什么同有着欲言又止的心绪?是在刻意隐瞒还是彼此都不愿碰触?夏凤舒亦是极为小心的保护着这对父女,东方少回想着病房中的一幕,蓦然好想读懂怀中这个女孩的故事。
她就是能左右东方少的心,影响他的生活。
莫忆昨静静的偎在这个温暖安心的怀里,嘴角勾起一弯胡月,腮边却流淌着星星的泪。
一直站在门外的东方奶奶抹去泪笑着冲楼梯口的姨嫂摆摆手,示意回去睡个安稳踏实的觉了。
自己的帅少这回是捡到宝了,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强求时弄得身心疲惫,精力焦脆,这该来时随手一捻都是春天,东方奶奶坐在床头笑一阵哭一曲的,早已失眠。
笑是因事情没有一团糟,哭还是因往事,她一直都有个愧疚在心里,她一度绝望的以为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在面对了,不曾想...,喜也好伤也好,有机会就是最好。
是麦助不知总裁到底见了谁,手机也没带便不见踪影,心急如焚之际,新工厂的创意总监对昨日的私人家居初稿有异议,有两处焦距模糊,希望立刻处理,迫不得已他只好打电话到庄园。
是姨嫂接的电话,如实回答东方少没有回庄园,麦助也是一惊,忙叮嘱不要告诉东方奶奶便挂断,自行匆忙先去辅佐。
东方少对陌生号码很是抵触,几乎不会接,即使接通也是麦助转而告知,今日,见了鬼一样,同一个号码呼叫十余次,他了解宇蝶然的个性,超过特定的数字之内绝不会继续,他最后接通的理由很明显,怕错漏了莫忆昨。
当他接通电话的霎那,不由怔惊,今生不可置信的怀疑打得他方寸凌乱...
若不是此次竞标承办主席身体突发状况,明日的决战对东方少还真是个华山论剑的考验,可是,心,终究硬不过石头,冷不过冰川。
还好,不,是庆幸,今夜有人陪...
‘‘忆儿,去速成班好像早些吧,陪奶奶去花园吧,那些花啊菜啊都想你啦’’
东方奶奶穿戴整齐推下金丝镜垂手而立,一点不急笑得有些古怪。
‘‘呃...奶奶...’’,莫忆昨抓着长发支吾凌乱,不想面对疼爱自己的人撒谎,可又不能说自己去见住在宾馆中东方少的母亲,眼神都失去面对的勇气。
毕竟东方奶奶年纪大了,她的心里是否早已迈过这道坎,谁都无法求证,突来的消息万一是晴空霹雳划开刺激,谁都担当不起。
最后两人决定暂时不告诉现在很快乐很幸福的奶奶,事后在慢慢渗透,重拾快乐的老人家真的伤不起。
‘‘傻孩子,奶奶没有那么脆弱的,何况现在幸福得都要飘到太空去啦,你的孝心奶奶领了,不过,人活一世对与错不是天平所能衡量的,对过去有个交代也是一种幸运’’。
东方奶奶看到莫忆昨歉疚的为难,很心疼,不想在逗她,很阚快;‘‘老韩在车里等,走吧,那也是奶奶的家人’’。
看莫忆昨熊猫眼就知为了化解东方少的心结有多辛苦,就在莫忆昨走下楼的瞬间,东方奶奶不用问都已清楚。
这么多年老人家也怨过气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她也在反思,发现自己也存在了莫大的偏见,那个玉镯她就认为是自己的私心,也是对儿子的愧歉,她更明白这突发的事变对孙子的击溃有多大,所以她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绑在一起生活只会互相仇视,离开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爱呀恨呀的玩不起了,东方奶奶早已看破看透。
秦翁秦老太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彻底让东方奶奶豁然‘生活里不只有爱恨情仇,更有舍得和释怀,平静了美好的生活自会而来’。
起初东方奶奶并未大彻大悟,慢慢回味着体会着,她终于明白了,就两个字‘放下’,一切皆阔达明朗,那刻起,她就已经真的放下了,原谅了一切。
‘‘奶奶对不起’’,莫忆昨万分歉意;‘‘我和墨痕不是故意隐瞒您,是怕您伤身体,奶奶您好伟大喔’’。
莫忆昨搂着东方奶奶的脖子,又是撒娇又是高赞,从祖孙二人的笑声中就能感受到和谐的甜蜜。
这么兴奋的好消息,莫忆昨急忙打电话给正在处理新工厂提案的东方少,她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家人团聚就是无以取代的幸福。
阳光好温暖,柔柔的亲抚着万物,让这色彩斑斓的城市尽显旖旎的炫美,人逢喜事精神爽,所见之处片片生花。
坐在车里莫忆昨真切感受到东方奶奶那激动的微颤,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杜鹃,手心里的汗都可以洗手帕了。
无论谁是谁非,毕竟一起生活了五六年,恩恩怨怨早已随风飘散,被年轮冲淡。
二十多年了,终于要见面了,重逢的的喜悦早已掩盖了曾经的别离,放下与原谅只在一念间,敞开心去迎接去拥抱,诸多一笑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