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鸡鸣,一缕晨光悄然洒落济北。动『乱』已过,太守府中的周临起身穿好衣服,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一番,确认今天也是个美男子之后推门迎接这满园秋『色』,心情大好。
其实周临本不必起这么早,不过想起昨晚赵瞳歌除了公事以外,一夜都没有和自己多说一句,他心里断定少女定是生气了,便赶在她平日方醒的时候去道歉。太守府的院落优雅干净,隔间还传来翟燎阵阵雷霆般的鼾声。昨夜控制济北之后,江有的家小和仆从被安置他出,整间府邸如今只剩下衡天众和执勤的几十名影锋,倒是清静。
赵瞳歌的屋子坐落在另一处院落,周临绕了好些时候才找到。赵瞳歌的作息极有规律,不论昨夜何时入眠,第二天都会在此时起床。轻轻扣门,周临深吸一口气,柔声唤了一句:“瞳歌,是我。”
里面的少女沉『吟』一阵,淡淡说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心心念念的佳人正端坐在与房间一门之隔的池塘边梳妆。此时的赵瞳歌只穿一件洁白无瑕的睡袍,薄如轻纱,若隐若现透出玉琢般的玲珑酥背。周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与赵瞳歌朝夕相处三年,这般香艳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倒暂时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径直走到赵瞳歌身后,怯生生地说道:“瞳歌……我来道歉。”
“哦?你何错之有?”赵瞳歌反问一句,仍旧低头面对池水梳妆,不看周临一眼。周临心知她有意作弄自己,硬着头皮说道:“昨晚……我怕你跟我去会有危险,就自作主张拍晕了你,恐怕又犯了你的禁了吧?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冷着一张脸。”
赵瞳歌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正视周临说道:“你以为我是你一手刀就能拍晕的弱女子啊?你那一下顶多让我头昏一阵,我是怕你诡计被拆穿太没面子,才装睡的,白痴。”
这一句乍一听好像是有心给周临台阶下,但其中的玄机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说赵瞳歌是在装睡,那周临趁机亲她那几十口时,岂不也是清醒的?周临不敢胡『乱』猜测其中虚实,试探『性』地问道:“啊?那我走之前……”
一语未罢,赵瞳歌已梳洗完毕,起身向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嗯……不过我这后颈还是酸痛得很,要是有人给我捶一捶就好了。”
“我来我来!”明摆着的台阶,周临要再不借坡下驴,就真是蠢透了。赵瞳歌坐在床边,周临跪坐在地板上,掐准力道为她按摩后颈,生怕一点不和少女的意,就又要翻脸。赵瞳歌望着因紧张而额角流下冷汗的少年,觉得煞是好笑,不由得多看几眼。
周临一边按摩一边窃喜,欢腾二字都写在了脸上。忽然之间,赵瞳歌俯身低头,猝不及防得将樱唇贴上周临的嘴角,轻轻一吻。
这是两个人的初吻,很轻,很柔,赵瞳歌只是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就及时收了回来。正视周临惊喜交加的眼神,赵瞳歌淡然说道:“两清了。”
周临很快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却有冷静不下来。狡黠一笑,周临双手捧起赵瞳歌的脸颊,又一次吻了上去。虽说没有经验,但毕竟有冉为这个身经百战的风流鬼时常传授,周临多少还是了解些技巧。赵瞳歌挣扎不得,也无心挣扎。她聆听着周临浓重的呼吸,感受到他的舌尖轻轻撬开自己的皓齿,像匹脱缰的野马般肆意进攻着口腔,她连战连退,心却像小鹿『乱』撞般不知所措。
两人的舌头交织缠绕在一起,周临贪婪地吮吸着赵瞳歌香甜的唾『液』,脸颊像被蒸熟一样扑红发烫。这一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唇齿间的空气交换得所剩无几,周临才满心不甘地放开。赵瞳歌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朝霞,她羞赧的眼神对上了少年意犹未尽的目光,从中读出了什么,随后便是啪得一声清脆的响声。
“以后再说。”赵瞳歌佯怒着裹紧睡袍,别过身去背对周临,留下他一人趴在地上捂脸凌『乱』。这一记耳光下手格外地重,满怀着少女被占尽便宜后的恼羞成怒。等周临终于把脸颊『揉』得恢复一点知觉抬起头时,赵瞳歌已穿好衣衫,依旧是那一身她与自己都爱得深沉的素白衣裙,美得不可方物。
挂着那副翻脸不认人的冷漠神『色』,赵瞳歌淡淡地望了周临一眼,说道:“去正厅吧,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别让大家等急了。”
周临连滚带爬地追上走出门外的赵瞳歌,一把牵起她温软的纤纤玉手,凑近她耳畔轻柔说道:“瞳歌,我喜欢你。”
“早就知道了。”赵瞳歌没有抗拒,仰起脸迎上满天和煦的晨光,『露』出难得的幸福笑容,说道:“我也是。”
柳暗花明,周临与赵瞳歌紧握双手来到太守府正厅。人手不足,影锋身兼多职,早已把昨夜的血案现场打理得一尘不染,让人看不出半点瑕疵。正厅此刻站着十几个人,不仅是衡天众全员到场,还有衡天奉使陈到,已经大贤良师张角,显然是有大事要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