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罗孤带着曹『操』孙坚来看望周临,时间已近正午,三人一出现在医帐门口,周临就作势要起身,孙坚见了连忙按住了他,说道:“清明别动!受了这么重的伤,扯到创口可不好。”
“我没想真起来,这不是装着客气一下么……”周临苦笑着躺好,显然刚才细微的动作还是弄痛了自己,龇牙抱怨道:“那个什么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打,我们五个人都趴下了,怪不起玄德。”
“不过野兽终究是野兽,居然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丢了虎牢关,看它的主人回去要怎么教训他……”曹『操』一脸轻蔑地嘲笑了败逃已久的吕布一番,又说道:“清明,也多亏了你和你的兄弟挡下了那头野兽,联军这局棋,还能下。”
罗孤悄无声息地坐到周临床边,『露』出稍纵即逝的关切神情,说道:“这几日先安心养伤,联军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不行,大哥,我要追击!”不知哪来的力气,周临伸出一只手来拽去罗孤,忍着一身伤痛说道:“你我都清楚董卓狗急跳墙了会做出什么……都亲自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因为这是……老师留给我的任务。我的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那时候……我们就追到洛阳,直取董卓!”
看着弟弟那副不容置疑的表情,罗孤桀然一笑,说道:“我也没真的让你安心养伤,只是客气一下。不过此时要追击,就只有我们盟中盟的成员会参加了,你可要想清楚。”
原来,昨夜吕布夜袭联军大营、盟中盟趁机攻取虎牢关之后,盟主袁绍对罗孤等人特立独行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发了一通牢『骚』之后,又是说联军损失惨重急需整顿,又是说虎牢关大胜理应庆功——虽然这次大胜和他半点关系没有,但什么都无法阻止袁盟主大开宴席的脚步。总之,袁绍死活不肯追击,非要追击的话,也只有盟中盟的几位成员,能够出发。
得知这一切后,周临倒也释然。毕竟他从来也指望过那位四世三公的袁盟主,不争气也就不争气了,于是周临不带半分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反正那些人有和没有都一样,这么重的伤不能白受,我们追击,向董卓和吕布加倍讨还!”
“那好,我给你三日时间养伤,三日之内不论你和你的兄弟伤愈几成,我们都挥师追击。”好像是早就算计好的,在得到周临的肯定答案后,罗孤起身欲离,说道:“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养伤,记住,只有三天。”
送走了罗孤等人,周临艰难地转过头来,对身旁的四位弟弟说道:“怎么样,三天,能痊愈吗?”
“切,老子恨不得今日就杀尽洛阳!”“你牛都吹出去了,我们安敢不从?”“不去追击的话,洛阳的风月场可就要被董卓那老家伙烧光了,必须去!”“这时候我打退堂鼓哦,大概就是不合时宜了吧……”翟燎、储靖、冉为、郑誉先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周临桀然一笑,抬眼眺望远方,豪气干云地说道:“那好,三日之后,我们追击——”
“拿下洛阳!”
盟中盟意气风发,而他们的目标——洛阳却将遭大难。太尉府里,董卓手指战败归来的吕布等人,怒不可遏地暴吼道:“废物!都是废物!出征前跟老夫摆架子,这才几天,就丢盔弃甲地回来!虎牢关没了,你让老夫如何自处!”
吕布的嚣张气焰早就被罗孤打击得半分不剩,张辽高顺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董卓悻悻地又骂了一阵,一旁墨『色』儒袍的谋士兼女婿李儒上前,说道:“岳丈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怪不得吕将军他们。如今危在旦夕,小婿还有一计,可保无虞。”
“哦?”李儒是董卓的心腹,多年来侍奉左右,为他的宏图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此人献策,董卓自然是静下心来听的。谁知李儒不慌不忙,张口就是四个字:“迁都,长安。”
“迁都?”听到这样的计策,董卓不禁犹豫起来,坐到太师椅上细细盘算道:“长安是好,但这大好的洛阳,就如此拱手让人了?”
“当然不能让!此城于我,既已无用,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焚都!”李儒道出这般计策,眼中尽是阴险狠辣。吕布与张辽高顺均是一脸震惊,而董卓则喜上眉梢,已有打算。
时间的齿轮与命运共同转动,三日的期限转瞬到来。这三日里,周临等人在周采薇的照料下恢复神速,虽说不能上阵杀敌,但忍着一点疼痛骑马走路却是毫无问题。佘闻人更是异于常人,第二日便生龙活虎地出门练武,惹得众人嫉妒。
按照约定,衡天军重新加入罗孤的队列,同样回归的还有重伤初愈的刘备——虽然他手上并没有多少人马,但匡扶汉室讨伐董卓的心却比谁都坚定。盟中盟五路兵马再度齐聚,剑锋直指洛阳。
出师追击那日,联军仍旧沉溺在一片欢歌热舞中,没有一路诸侯前来送行。不过罗孤也懒得听他们聒噪,五路人马共五万余人,浩浩『荡』『荡』地开赴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