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馆丞,实不相瞒,我与伯符此去雾河,也是为了歼灭雾网。那货贼党将魔爪伸向江东已久,前段时日我们平定吴地战『乱』期间,便发觉有些小势力与雾网勾结,沆瀣一气。如今这些小势力已被我等扫除,江东的雾网也消灭殆尽,不过我和伯符还是决心挥师雾河,铲除雾网。”
“既然两家是同盟,你我又目的一致,不如合作对敌,赵馆丞看如何?”
周瑜这一番话将利害与目的痛陈,赵瞳歌等人此时孤立无援,正需要江东军这样的救兵。只是雾河一片白茫茫,伸手不见五指,一时之间难有对策。想到这里,赵瞳歌不禁皱起眉头,说道:“合作固然极好,有江东军这样的帮手助力,铲除雾网就又多一分胜算。只是我等已与同伴失散,雾河的白雾亦使人无从下手,不知两位可有对策?”
说起对策,心急的孙伯符又一拍桌案,说道:“这倒不难,我们大军压境,区区雾网,还不至于敌得过东吴水师!”
“可雾河茫茫,我等连雾网何在都不知晓,纵有十万水师,又能如何?”赵瞳歌一语中的,孙策倒说不过他。无论衡天众还是江东军,他们都不怕雾网,唯独忌惮雾河。就在众人低头沉思的时候,周采薇望见远处飞来的机关鸟,那是衡天众之间传递消息的离朱,她惊喜地指了过去,说道:“瞳歌姐,快看,是离朱,瑾之他们传来消息了!”
离朱扑腾着一对木翅膀飞向赵瞳歌,少女伸出手背,机关鸟轻轻停在她的玉肤上,从口里吐出一封信笺来。赵瞳歌打开信笺,默读一遍,竟一展愁容,笑说道:“有了!”
时间稍稍向上追溯一阵,数个时辰前,邹瑾之一行正坐在之前停船的岸边,与甘宁等人饮酒烤鱼。甘宁一遍吃着,一遍给陈到敬酒,陪着笑脸说道:“不打不相识,兄弟,原来你们是济北衡天军。之前是我冒昧,还望不要见怪。”
“甘头领还是不要过于在意此事,阁下烈胆豪情,该我们佩服才是。”在外人如此多的地方,陈到很难说出话来,一张冷脸写满了窘迫不安。王芷兰知晓他的『性』情,便替他向甘宁敬酒,说道:“不过甘头领做的是打家劫舍的行当,与雾网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才是,为何会如此痛恨他们?”
提起雾网,甘宁皱起了眉头,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他说道:“那可不一样,本大爷做水贼,走的是劫富济贫的侠道。可他蛟王算什么东西,纠集一群地痞流氓,亡命之徒,勾结袁术,拐卖良家『妇』女,生生拆散多少家庭?我甘兴霸看不惯他,就是要找他麻烦。自此知晓雾网的总部在雾河里的时候,本大爷就带着兄弟们在附近蹲守,一是解救被困的姑娘,二是套出雾网总部的具体位置。可未曾想到蹲不来雾网,却蹲来了你们。”
听闻甘宁也是为了铲除雾网而来,王芷兰双眼一亮。此时此刻,她并不知晓赵瞳歌已经遇见孙策之事,心想着正缺少锦帆侠这样的救兵,便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也是为铲除雾网而来。之前雾网在济北胡作非为,衡天众一路南下追查,好不容易来到雾河,却因这一片茫茫白雾不得不退。如今我等与同伴失散,孤立无援,正需要甘头领这样的大侠相助,不知意下如何?”
王芷兰这一谈合作,向来爽快的甘宁倒窘迫起来,抓耳挠腮地说道:“这……你们衡天众虽远在济北,但总归是官家,和我这样的水贼为伍,不太合适吧?”
“怎会不合适?甘头领是侠之大者,肩上挑着的,可是仁义二字。莫说此行的指挥瞳歌姐,就算是我们远在长安的首领周清明,也会对甘头领敬重三分。”王芷兰轻摇三寸舌,将甘宁捧得一愣一愣,当即答应与衡天众勠力同心,共破雾网。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问道:“可就算如此,雾河的那片大雾我们还是过不去。你们打算怎么做,和本大爷一起在这沿岸蹲守吗?”
“那片大雾,过得去。”就在这时,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徐归兮突然开口。她合上手中的《太平要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有把握……至少五成。”
再看江东船队那里,赵瞳歌将邹瑾之等人送来的信笺传给同伴以及孙策周瑜观览。众人看罢,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借东风,散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