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袁术援军不日抵达的消息后,联军攻打濮阳城,就是在与姚倾争夺每一刻每一瞬间了。不过濮阳城坚墙厚,即便有着高于吕布一倍的兵力,并且在质量上远胜于鬼神拼凑出的乌合之众,周临与曹『操』一时间也拿不下这座濮阳。转眼三日过去,濮阳城墙满目疮痍,却仍旧是在死撑。这一时间点,意味着姚倾随时会在众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猝然出现,用那柄血镰刀撕裂联军。为了尽快,也就是在袁术军抵达前攻下濮阳,联军上下再度齐聚在曹『操』营里的中军帐,展开军议。
铺一张濮阳布防图在桌案前,陈讽指着图中四门说道:“这是奉孝根据这几日的战况绘制的吕布军布防图,他画这张图,花了整整一夜。言归正传,濮阳四门中,吕布守东门,兵力还剩两万多;陈宫守西门,兵力也有约三万;南北两门各由张辽与高顺把守,他们手中的兵力,都已不与两万。”
“不过陈宫打通了连接各处城门的甬道,他手里握着城中最多的兵力,一门有难,他就会派人驰援。也就是有他坐镇,我们才会攻城三日不下。”
听完陈讽的诉说,荀彧双手摊开,若有所思地说道:“陈宫先生身负大才,这我早就有所察觉。当初在主公帐下时,总觉得他从不全力以赴,我以为是为主公将来的宏图大业有所保留。没想到他一旦叛了,竟会是如此棘手。”
“但郭先生既拿得出此图,必是有破敌之策吧?”曹『操』不谈陈宫,只是望向郭嘉,笑道:“愿闻其详。”
“这话可是我该说的,你可别跟我家奉孝套近乎。”想起正史里曹『操』与郭嘉的关系,周临不由得有些怕自己的衡天奉使被『奸』雄拐走,先是小心翼翼地警告了曹『操』一下,又对郭嘉说道:“奉孝,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似乎是看出了少主对自己的重视,素来摆着一张冰块脸的郭嘉微微一笑,说道:“陈宫在濮阳城中的四门,看似天衣无缝,但真要找起突破口来,还是不难的。我不说各门的破绽,开门见山,直接说我们该怎么攻。”
“濮阳城大,陈宫坐镇西门,是看不清我们有多少人在其余三门前的。这三日我军将兵力均分交与四门,他自然应对从容。但若我们将兵马有所目的地分配,就可以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陈宫那里阵脚『乱』了,吕布军也就垮了。”
“首先,我们在南北两门各自分出六万人猛攻,由曹将军与夏侯将军率领,一路架云梯,一路架井阑,张辽和高顺必定招架不住,向陈宫求援。”
“陈宫那道门,先派四万人打,让他掉以轻心。南北两门求援,他大抵会当机立断地派出兵马。待他派出去的人走远,背后埋伏的那三万,就一哄而上。这一路,由少主统领的衡天军本部负责,兼有一半的铁血军。人数众多,该怎么攻,少主你自行抉择。”
“我将兵力如此布局,也就是说,攻东门吕布守得那一路的,只有三万人,与城楼上的兵力差不太多。这只人马由储靖翟燎统领,其中有两万五千铁血军,和五千狮吼营,是为联军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直面吕布坐镇的城楼还是太过冒险,但他定然没有在城门前一夫当关的胆量,将冲车全派到东门,专攻城门一处。不过即便如此,鬼神的存在,仍是极大的威胁,东门一处,该有佘闻人掠阵。”
“陈宫再派援军,他的兵力也终是有限,曹将军和夏侯将军那两路,应是无甚困难。至于东西二门,是我计策的关键之处,不出意外的话,须臾必破。”
说罢计策,郭嘉退到一旁,不邀功也不请赏,深藏身与名。曹『操』听完朗声大笑,说道:“哈哈哈哈,郭先生当真是鬼才天纵,如此妙计,濮阳城一日可破。话说回来,郭先生真不考虑到我帐下来?”
“走开走开,挖墙脚也别当我面,不怕我翻脸啊?”周临有些嗔怒地推开曹『操』,『奸』雄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打着哈哈退到一旁。周临望向郭嘉,说道:“奉孝,你说得好,依此计行,濮阳城也不过一战之功。”
听见周临夸奖郭嘉,站在众人身后的周采薇不禁没好气地娇哼一声。这一哼动静极小,也只有她身旁的王芷兰听得见,笑问道:“怎么?你和郭嘉不是素来挺好的吗,这时候为何会如此愤愤不满?”
“他?过分,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哼,我不想说,不想说!”周采薇气不过,嘟哝几句就将头撇过去,像是想离郭嘉越远越好。这也就是她为何看不见,自己扭过脑袋去时,鬼才望向自己,一张惨白的脸沉得可悲。
既然已经定计,就只有整顿出发了。军议结束,周临拉住负责东门吕布的储靖,说道:“能在这一战终结鬼神,永绝后患自然是最好。你们尽量拖住他,等我们围过来。拖不住的话,也不要硬撑,放走也无妨,我不想为一头野兽,让我的兄弟和同伴再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