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救驾四日后,冉为与翟燎的一万五千本部先锋也抵达了洛阳,与储靖一同为荒废的皇都布防。花将军还利用自己筑城的本领,着手修补洛阳破损不堪的城墙。如此城中平静了五日,城西远远杀来一彪人马,千骑绝尘,约有七八万人。
“无忌哥,公烈哥,你们看,是郭汜的人马!”邹瑾之在城楼上看见那支部队,飘摇着“郭”字大旗,清一『色』的西凉铁骑,不是董卓昔日的左右手郭汜,又会是谁?听见他的名字,翟燎不禁想起当初他们引兵进犯长安,从而让异族肆虐,给自己和蔡文姬带来不可挽回悲剧。『性』烈如火的衡天兄弟老四恨得咬牙切齿,提起大斧奔下城去,嘴里说道:“郭汜……把他的人头交给我来取,谁也不许『插』手!”
“喂,公烈,公烈!”眼看着三弟带着他那五千狮吼营出城冲向郭汜的七八万大军,冉为心急如焚,赶忙追了过去。储靖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让他去吧,有些了断,只有他自己可以做。我们跟在后头就好,他说人头让他,又没说不许助战,而且你看,是谁来了?”
循着二哥的指引,冉为向东望去,只见那处又杀来一彪军来,青袍蓝甲,衡天牙旗,正是他们苦苦等候数日的周临后军。冉为一拍大腿,兴冲冲地跑下城楼去,说道:“是大哥到了!二哥,咱们下去,为大哥和公烈助阵!”
周临带着三万衡天军行走在司隶大地上,虽说一路都在捡弟弟们的漏,但他把大将都分给了储靖和冉为两路人马,自己一人带着陈讽陈流两个拖油瓶……不,两位军师行军,还是倍感压力。
一路过来相安无事,刚到洛阳,就遇见了郭汜的西凉铁骑。远远望见翟燎和狮吼营冲出城外,周临知晓他报仇心切,好在自己到了,里应外合,也可夹击西凉军。于是他拔出腰间的斩蛇剑,意气风发地喊道:“全军进攻,驰援四将军,歼灭西凉军!”
城楼之上,刘协与群臣也登上石梯,远远望见东方那一抹青蓝身影,天子激动得欢呼雀跃,指向周临说道:“众卿快看,是周卿到了!等了数日,总算等来了他。”
周围群臣望见周临,也是对这位千里前来救驾的忠臣赞不绝口,纷纷称颂。人群中唯有杨彪扭过头去,默默嗤之以鼻。他是一朝太尉,天下兵马的总督,周临手下那虎狼般的衡天军,就该是他的部署。老太尉捻了捻胡须,心中已暗自盘算起,如何将这二十万衡天军的兵权收入囊中,一振昔日大汉太尉的雄风。
从城楼向下看,狮吼营在『乱』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由翟燎的大斧开路,直『逼』郭汜本人而去。在他身后,是源源不绝的铁血军与冉为一部,张开血盆大口蚕食着混『乱』的西凉铁骑。周临长驱直入,切断郭汜的中路,让他的视线再看不到自己的前军。战役甫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形势,郭汜很快就带着两三万残兵败将望南而逃,翟燎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追了过去。
三支部队已然会合,再去追击也无可厚非。周临担心弟弟的安危,转而对冉为说道:“无忌,把你带的那一万人留下,领我的三万兵马和公烈一同去追郭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应该是往宛城逃了。”
“云律,李傕已过了弘农,你也追过去,别让他活到长安。我们手下连一座州都都没有,救下天子,他日还是要定都长安。你和无忌都往西都去,在那会合。”
“是,大哥!”储靖与冉为在马上接令,各自带上兵马,分别往正西的弘农与西南的宛城而去。就在这时,周临又伸手拦住了他们,说道:“等等,云律,你给我把炀舞和潜豹营留下,无忌,你让闻人瑾之留下。芷兰与陈到也不必再跟着铁血军了,随我一同回济北。”
“啊哈?”听见兄长此言,郑誉一脸懵『逼』,不解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周临回答,陈讽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一路要护送天子回济北,单靠一万兵马自然不够。况且这一路半个能打的也没有,不仅是圣驾和百官,连我们都很没安全感。”
周临白了他一眼,想说还有自己是能打的,但终是没开得了口。储靖与冉为恍然大悟,痛快地留下陈炀舞、佘闻人与邹瑾之等人以及潜豹营,让他们加入护送圣驾的周临一路。冉为交接罢兵马,很快追过去赶上翟燎,与他一同追击仓皇逃窜的郭汜。而储靖也调转马头,望西而去,杀往遁走已久的李傕一伙。
见弟弟们的身影消失于群山峻岭之中,周临转而收拾罢残局,率军开进洛阳城中。城门前,刘协与百官等候已久,阔别半年的周临与挚友相见,两人眼中放出光芒,却声『色』不宣,一个跪下来,一个迎上去。
“臣左将军周临,依约前来救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提起依约二字,周临与刘协无不想起昔日长安劫难时许下的承诺,心中百感交集。刘协三步做两步地走到他身前,伸手将周临扶起,目光灼灼地说道:“阿……周卿不远千里前来救驾,奔波劳碌,着实不易。快快请起,莫要久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