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山林之间,张飞击退姚倾,关羽拦住吕布,赵云救下赵瞳歌。三位龙腾虎跃的万人敌,以一身勇武化解了衡天军众人的危机,而驱使他们前来的,自然是消失已久的刘备。
之前徐州易主,刘备奔逃,周临就派人去查探过他的下落,希冀能给这位老友一处栖身之所。但刘备为防吕布与袁术追杀,走的极隐秘,一时间竟连影流也难觅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时至今日,在周临危难关头,刘备仿佛神兵天降,踏云而来。他虽困顿不堪,手下只有数百步卒追随,但关张赵三人,却都拥有着足以左右战局的惊天武力,正好为衡天军抵御鬼神的突袭。
见到刘备来,周临放心了许多,他身中一箭,又与姚倾交战许久,已是伤痕累累。张飞挡在他马前,丈八蛇矛虎虎生风,紧『逼』姚倾『性』命,口中说道:“周丞相权且退开,让俺老张来和他较量!”
“刘玄德……还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啊。”在张飞蛇矛的猛攻下,姚倾招架不住,连战连退,他冷笑一声,说道:“匹夫之勇,无暇纠缠。”
“纪灵将军,替我拦下这莽夫!”
姚倾一身令下,他身后便立即有一位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魁梧大将杀过来,为他钳住张飞的丈八蛇矛。此人名为纪灵,是袁术手下勇武着称的大将,曾与关羽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要他抵挡张飞一阵,亦非难事。
部下代为挡住猛张飞后,姚倾复又恢复了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别有意味地望向周临,说道:“此番算你运气好,周临,我饶你一命。不过某些人的命,我非取不可。”
“吕将军,莫要恋战,且和我一起突破这里,杀奔前军去!”
毕竟是为袁术军办事,吕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身在关羽、典韦与翟燎的重重围困中,也深感难以应对,趁着翟燎『露』出的些许破绽,钻空奔逃而去,临走前还不忘说道:“玲绮,随为父一起走!”
堂堂常山赵子龙,自然不会为难一名女子,他放任吕玲绮在他眼皮底下逃开,下马去查看赵瞳歌与貂蝉的伤势。典韦刚与鬼神交上手,正打得兴起,哪里肯让他白白走脱,亢奋不已地追上去,喊道:“三姓家奴休逃,吃我一戟!”
典韦说着飞起一手戟,砸向背对自己的鬼神。他掷手戟的功夫虽是登峰造极,但无奈赤兔马快,手戟飞到一半就落在地上。典韦叫苦不迭,却听见山顶的周临飞马下来,大喊道:“典老哥,骑我的马去追!”
绝影与赤兔无差,都是日行千里的天下名马。周临与典韦相互换了马,典韦提了二十支手戟,直奔吕布而去,也总算赶得及。刘备见状,亦望向自己的同伴,发号施令道:“云长,翼德,子龙,速速去追!”
将绝影马交与典韦后,周临又赶忙下了几步,走到赵瞳歌与貂蝉身边,一把扶起受伤的恋人,心疼不已地说道:“瞳儿,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少女的双手虎口震裂,血流不止,内伤亦是颇重,嘴角也渗出几缕鲜血来,小口小口地喘息着,一言不发。这般光景吓坏了貂蝉,她连忙扑过来,跪伏在赵瞳歌身前哭道:“瞳歌姐,都是貂蝉的错,害你……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我……”
“我还没死,你这丫头给谁哭丧呢?”赵瞳歌听到貂蝉的哭声,竟是睁大了眼睛,吃力地伸手敲了她脑袋一下,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鼻子,还不够强的话,就给我再回去磨炼,别拿『性』命逞强!”
听了赵瞳歌的教训,貂蝉满是羞愧地垂下头去,不敢说半句话。周临见状,也颇有些责难地望向她,说道:“貂蝉,你和你的过去,已经做过了断。今后再要把与吕布的恩怨当做自己的价值,以身涉险,我可会看不起你的。”
“貂蝉知道了,对不起,公子,瞳歌姐,我只是……”貂蝉还想再说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未能说出口,只是将千言万语都埋藏以内,欲言又止。少年并未注意到她的端倪,赵瞳歌伤重,周采薇又不在中军,他轻轻将恋人抱起,高声呼道:“军医,军医!”
在徐州兵与袁术军的联合进击下,衡天中军损失惨重。兵力折却近半不说,周临与赵瞳歌受伤,貂蝉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虽有刘备来援,但也改变不了颓局,关张赵紧随典韦之后,追击起姚倾与吕布,翟燎留下护卫兄长,以防不测。
剩下的,就只能都交托给前军的冉为了。
突破中军后,姚倾与吕布并肩奔驰在冲向衡天前军的山路上,各怀心思。彼此沉默了许久,吕布才忿忿不平地说道:“姚倾,你为何不接着打下去?我们兵力足够碾压周临,围而歼之,他的人头早就是本大爷的了!”
“那衡天军必定拼死抵抗,在这段时间里,冉为无论是选择与储靖夹击我军,还是选择带着汉帝遁入虎牢关,都易如反掌。”姚倾轻蔑一笑,虽然与吕布这无谋匹夫解释是空耗口舌,但他还是极有耐『性』地说道:“此战关键,不在于周临『性』命,而在于汉室天子。只要天子入你我囊中,吕温侯还想做些什么,我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