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奉驾之后,将天子劫回寿春就好,本大爷可不想节外生枝。”吕布冷冷地回答了姚倾,不再答话。他虽然蠢,但不至于不要命。所谓绝不阻拦,也就意味着绝不『插』手,让徐州兵孤身与衡天军交锋,那绝不是吕布所想要的结果。但他终究是错失了机会,瞪大眼睛望向姚倾,说道:“事成之后,袁大人的承诺,还望一一兑现。”
“那是自然。”姚倾意味深长地答应着,眼中却掠过一丝别有用心的寒光。两人身后的吕玲绮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她不住地回头望着袁吕联军末尾,典韦、赵云、关羽和张飞大开杀戒,倾尽全力以求突破。而千军万马前赴后继,凭借着人海战术塞住他们,进者死于非命,退者立斩马下,不知是忠诚还是恐惧,驱使着他们迎向不可战胜的敌人。
而鬼镰姚倾,谈笑自若,无动于衷。
自己的父亲,是否与他是同一类人,视生命如蝼蚁,不闻不问?年方十六的少女扪心自问,颇有几分不安,但她别无选择,身为鬼神之女,唯有追随自己的父亲,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武道天下。
转眼之间,袁吕联军突破了重重围困,来到了衡天前军的末尾,也看见了万军丛中,青黄伞盖的天子龙辇。姚倾桀然一笑,望向身旁的吕布,说道:“吕温侯,请务必倾尽全力,保在下到龙辇前。”
“你不信我?”吕布斜眼瞪向姚倾,不满中更带了几分威胁。鬼镰挑了挑眉,像是早就料到了似得,说道:“那就两军将士一同用命,保在下与温侯两人至驾前,如何?”
“这还差不多。”见姚倾让步,吕布不再纠结,兀自舞起方天戟,杀入衡天前军阵中。前军不仅有四万兵马拱卫,还有百官及其家眷,天子及其宗室,老弱『妇』孺不计其数。他们都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过鬼神吕布的恐怖武艺,无不瑟瑟发抖地向后退去,叫饶不已。
见到这般阵仗,连小皇帝刘协都忍不住害怕起来,他身躯微微颤抖,望向立马横枪,面『色』凝重的冉为,问道:“冉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陛下,吕布是个意外,衡天军情报打点不周,还请恕罪。”冉为也是刚刚得到吕布出现的消息,当时就料到他是与姚倾合谋而来,但他想不到二哥与大哥的防线竟会这般快就被突破。但来都来了,冉为只有摆出阵势御敌,说道:“但陛下放心,末将拼将『性』命,也必护圣驾周全。”
“闻人,瑾之,炀舞,出阵!”
花将军一声令下,佘闻人、邹瑾之与陈炀舞三位女杰齐齐出阵,一同迎击的还有五千潜豹营,张牙舞爪扑向敌军。早在昨夜,陈讽就交代过,这一战,或许是与姚倾了断的时机,以是邹瑾之并不打算手下留情,拈弓搭箭,直『射』向鬼镰。
弓弦响处,姚倾早靠心目感知到,侧身一闪,箭矢擦过耳畔,『射』断几缕青丝。鬼镰无心与任何人纠缠,大手一挥,对身后的纪灵说道:“纪灵,替我料理了那胖女人。”
“遵命。”纪灵大喝一声,舞起三尖两刃刀,直奔向邹瑾之马前。少女又拈弓『射』了三箭,两支硬生生『插』在纪灵身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愈发气势汹汹。邹瑾之无奈,只得放下弓矢,握起长枪,与他交战。
女箭神被拖住,怪力女却依旧挥舞着狼牙棒,大吼大叫地攻了过来。姚倾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这疯女人……弄玉,带三万兵马去围住她,让那些小卒顶上,你别靠近她。”
“慕之……好,我知道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海战术,袁弄玉领上自军足足三万的人马,如同蜂窝般团团围住陈炀舞与潜豹营。任由少女怪力无双,潜豹营精锐无比,在重兵压制下也一时难以脱身。
三个困住了两个,还有一个最难对付的佘闻人,还守在突破前军的必经之路。姚倾再度望向吕布,淡定自若地说道:“温侯,那女人我可对付不了。赤兔马快,何不先帮在下解决了她,再跟上不迟?”
“哼,本大爷清楚,不要你多费口舌。玲绮,盯紧他。”在鬼神看来,佘闻人虽然难缠,却也绝非自己的对手。就算她能够在自己的戟下站起一百次,也终究会一百零一次倒下。他吩咐女儿跟随姚倾,兀自拨马去与女杀神交锋。
如此一来,冉为首阵的三将就各自被人缠住,脱身不得。兵力本就差之千里,手下又无将可用,前军告急,花将军此刻心急如焚,他望向一旁的郭嘉,说道:“奉孝,替我发号施令,我去亲自和姚倾做一了断!”
花将军说着,兀自舞起飞雪枪,拍马直奔姚倾。吕布、纪灵和袁弄玉皆去,仅仅姚倾一人,冉为有把握拦住。而只要拦住他,退一万步,也可让两位兄长赶来,顺势包夹,进一步,他也可亲自为六年前的恩怨,做一了断。
“你我终究有此了断,姚慕之!”正想间,冉为已驰至姚倾面前,他绰起飞雪枪,如龙如电,直刺了过去。而鬼镰却不躲不闪,只是『露』出令人心颤的笑容,直至飞雪枪至眼前,一杆方天戟猝然横在半空,挡下这致命一击。
吕玲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