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听了曦痕的话舒心地翘起嘴角。他就喜欢让曦痕来照顾自己,别人谁都替代不了她,抬起下巴傲睨着自己的妹妹:“你到底是来看为兄的,还是来冷嘲热讽的?”
花含烟随意打量了他一眼:“本来还担心你的伤势会恶化,现在看来也用不着担心了,唉,只是辛苦了曦痕。哥,你说你又是何苦呢?去护着那个什么索姑娘,可人家到现在连句问候感激的话都没有,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她也受了重伤,肯定正卧床休养呢。”花似锦全然没有埋怨索依,想到她身上的伤,眼里不禁露出深深的担忧。
曦痕见了,心中泛起一阵酸疼。她知道,他又在想念索姑娘了。
“一厢情愿的傻瓜!”花含烟瞥了自家兄长一眼,拉着曦痕的手腕道:“曦痕,我们走,别管他了,让他在这好好地想他的索姑娘去吧。”
“诶……”花似锦正欲叫住她们,忽见管家过来了。
“公子,姑娘,”管家禀道,“戾王殿下来了,说是来向公子道谢的,此刻主君正陪着在正堂说话,稍后会过来看望公子。”
“戾王殿下来了?”花含烟惊道,一时不敢相信。
“是。”管家应声。
花含烟愣了一瞬,蓦地快步小跑出了房门。
曦痕唤住她:“含烟,你干嘛去?”她不会激动得这么冒失地跑去正堂吧?
花含烟顿住脚步,返身回来拉着她往自己的闺房走:“曦痕,你来帮我看看,我一会儿换哪件衣裳好,还有,我这头发是不是该重新梳一梳?”
曦痕默然无语,看着她的背影暗叹:方才还说公子是一厢情愿的傻瓜呢,你自己不也是吗?
花含烟吩咐侍女将她新定做的衣裳全都拿了出来,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选定了一身青色袄裙配胭脂红的裘衣,映衬得她如盛放枝头的芙蓉一般。又让曦痕帮她梳了一个飞仙髻,戴上珠钗花钿,这才满意地往花似锦的卧房而去。
刚绕过回廊,远远望见一队人正往前院走,为首的正是姒天旋与她父亲花言。
“他们怎么往那边走?难道准备离开了?”都怪自己耽搁太久,花含烟心里一急,连忙快步追上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有点刺耳。花含烟不用回头看都知道,站在她后面的人是花可蕊。
果然,下一刻便听花可蕊讥笑道:“精心打扮一番给谁看啊?哎呀,真是可惜了。”
花含烟望见姒天旋已经穿过拱门,出了内院,现在追上去也来不及了,即便追上了,慌慌张张的,也必定有失仪态。
她索性不追了,转过身来,冲花可蕊冷冷一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废话,过两日恒王就要迎娶王妃了吧?你不应该待在房里偷偷抹泪吗?呵呵,想想人家恒王殿下拥着美人洞房花烛,你却要独自熬过漫漫长夜,唉,真是可怜呢!”
言罢畅快地笑着走开了,留下花可蕊在原地恼恨得红唇紧咬。
正如她所言,两日后,姒天枢便迎娶了淳国公府的嫡孙女曲媱为恒王妃,迎亲阵势浩浩荡荡,隆冬里宁静的街道两旁立满了出门观看的男女老少,鼓乐笙箫,爆竹声声,热闹非凡。
唯一觉得孤寂清冷的是埋头于绣枕上伤心哭泣的花可蕊。
不知不觉间,除夕将至,各家各户开始忙于备办年货,喜迎新春。樨园别院上上下下也都忙得不亦乐乎。
步裔兮正与纨绮学着剪窗花,忽然见管家来报:“姑娘,沐公子来访,已在正堂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