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什么给你,看得这么入神?”姒天旋浑厚的嗓音甚是清冷,目不转睛地看着步裔兮,眸光中分明闪烁着几分愠火。
“殿下!”步裔兮惊了一下,连忙把手中的令牌拿给姒天旋看,解释道,“他给了我一块令牌,说是让我帮忙照看一下程家医馆,若是有需要,可以使用这个令牌,调派沐家的人。”
姒天旋觑了一眼那令牌,语气越发冷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令牌,怕是只有沐家家主沐家少主才有资格拥有吧?他为何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你?若要照看程家医馆,为何不直接交给他妻子?”
步裔兮急道:“我也这么问他了,我也不明白,可是他说这个令牌给我更能发挥作用,兴许还能帮到殿下。”
“呵,笑话!”姒天旋不以为然地偏开了头。
步裔兮抿了抿唇,面带几分委屈地看着姒天旋:“那殿下是何意?莫非是不相信我?”
“我倒是想相信你,可他沐荀为何偷偷摸摸地来找你?见到我来了又立马跑了?鬼鬼祟祟地,若不是心虚,为何不等我来了,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再给你?”姒天旋心中的怒意愈炽,混杂着妒意、烦躁,还有陡然生出的疑心。
他刚从宫里面完圣,与姒天枢、姒天玑好一番唇枪舌剑,差点触怒龙颜,才把救回端灵的事完满解决了。既不让人怀疑端灵被盗贼劫走坏了名声污了清白,又避免了给别人留下自己与癸朗接触过的把柄。
还想着赶紧回来告知步裔兮当年步家的血仇已经得报,可他一进院子,却看到一个男人从院中飞身而出。那个男人还曾经觊觎过他心爱的女子!而且如今看来,似乎还并没死心。
那男人来过一趟也就罢了,竟还把那等重要的物件留给步裔兮,步裔兮竟然还收下了,还像是看什么宝物一样看得出神!
这叫他如何能平静?
步裔兮见姒天旋这般愤怒,心里也焦急:“他说他有紧要的事要出趟远门,匆匆忙忙把东西塞给我就走了,或许根本不知道你来了。殿下,我跟他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你相信我好吗?”
姒天旋却显然听不进去,怒火在心头熊熊灼烧着,烫得他无法再冷静:“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单独见他,离他远一点,你可曾照我说的做了?可曾有把我的话当回事?我看你是根本不愿意和他保持距离,根本是在享受他对你这样的暧昧!”
“不是的,殿下,不是的!你听我说……”步裔兮连连摇头,伸手想去抓姒天旋的衣袖,可还没靠近,便被姒天旋一把挥开,指尖被挡得发疼。
“听你说?你跟孤说过保证过不会再跟他接触,可现在都私相授受了!你的话,孤不想再听,也不会再信!”姒天旋冷声低喝,“他可是有妇之夫,劝你收敛点,别玷污了我戾王府的名声!”
言罢,腾身而起,“呼”地一声消失在半空。
“殿下!殿下……”步裔兮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紧追了几步,终是无济于事,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姑娘?”轻罗和纨绮连忙跑过来扶她。
方才姒天旋来了之后,轻罗和纨绮便退到了一旁,后来听姒天旋大发雷霆,冷言如刀般斥责步裔兮,她两人都震惊了: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姑娘呢?那令牌是沐公子硬塞给姑娘的,塞完又飞走了,姑娘就是想还给他也来不及啊?
可她们虽然听着心急,又不敢出来说话,这种情况,越是替姑娘辩解,便会越加激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