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纨绮见步裔兮愣愣的不作声,心下担忧,“殿下只是一时生气没想通,过一阵等他气消了就好了,啊。你别难过。”
步裔兮怎能不难过?她不知姒天旋为何突然就这般愤怒不已,为何不肯相信她,还斥责她别玷污了戾王府的名声!
她何曾有玷污过戾王府的名声?她一直安分守几,他让她这几日别出门,她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沐荀来找她,她也是未曾料到的。她只是以礼相待,又有何错?难道要把沐荀赶出去吗?又不是仇人,怎能如此?
她怏怏地坐在榻上,十分想不通:难道他在宫里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借此迁怒于自己?
怔怔地待了半晌,摸了摸手中的令牌。此时皆因令牌而起,还是还回去为好。遂起身吩咐道:“轻罗,备车,去青龙大街沐宅。”
到了沐宅门口,轻罗递上名帖,门人很快便进去通报。不一时,一家仆出来回道:“主母请步姑娘移步正厅稍候,她已自赶往前院来了。”
“好。”步裔兮等人跟随沐府家仆去往正厅。
少倾,程嫣如来了,见了步裔兮笑问道:“裔兮,你怎么得空过来了?婚期近了,应该很忙吧?”
大概算算,今日离步裔兮和戾王大婚之期还剩不过十一二日了。
提及婚期,步裔兮神色黯了黯。不过程嫣如对她和姒天旋之间闹得不愉快并不知情,她也便掩去了自己的愁绪,免得平白影响别人的心情。
于是,微微扬起笑容道:“近日是挺忙的,妆奁还有几项没备齐。不过,我今日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说罢从袖中掏出了沐荀给她的令牌。
程嫣如看了看,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令牌?这个不是我的啊。”
步裔兮顿时有点尴尬,斟酌了片刻,说道:“嫣如,沐大哥是否去了外地,近一个月都不会回来?”
程嫣如点点头:“嗯,他是这么说的。”
“他很担心你,担心会再次发生类似上回恒王的人闹到医馆去那样的事,所以,他让我帮着照应一下你,给了我这块沐家的令牌,以便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意调动人手。”步裔兮徐徐说道,“他说这块令牌或许还能帮助到戾王殿下。可是殿下说不劳烦沐大哥了,因此,这个还是交由你保管为好。”
说着,拉过程嫣如的手,把令牌放在她的手心。
程嫣如看着掌中的令牌,心里冒出一丝莫名的酸涩,又将令牌推给步裔兮:“既然他交给了你,定然有他的道理,还是你拿着吧。”
她说话时脸上露着微笑,但步裔兮感觉得到,那一缕微笑意中隐含着点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