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艾棠死死捂着嘴,泪流满面。
直到医生移着那人的尸体出了监护室,艾棠像疯了一样地扑上去,她甚至不敢掀开来看他最后一眼,只有嚎啕大哭:
不!
君倾,你骗我!
你个大骗子!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倒下的!
你不是还要跟我道歉吗?
你醒醒啊,我要你跟我道歉啊!
君倾,我错了,我不该跑的,我不该……
你个混蛋,怎么可以把我给丢下……
女子的抽泣声由原先的嚎啕变成后来的犹如呢喃细语,泪水渐渐浸湿了白色的床单。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
不是说这个病人是孤家寡人吗?怎么会突然出来一个女子哭床?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之间,艾棠落入了一个带着冷冽气息的熟悉的怀抱。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温热气息覆盖,唇上是另一番温润的掠夺。
艾棠猛地睁开已经哭得湿润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貌依旧的人。
他没死!
蒙了的艾棠,第二反应就是:我曹,我又被骗了!
她狠狠地一口咬住吻着自己的嘴唇,逼得君倾不得不将她放开。
此时的她就像是炸毛了的狮子,已经是入夜时候了,本该是十分舒爽的天气,被抱在他怀里,艾棠却感觉到有些热。
她摇了摇头,感觉到身体像是里像是窜出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君倾眼中闪烁着漫天星光,嘴角的血迹更添魅惑,他低沉得可以让人怀孕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竹子,我很高兴。”
艾棠压制住身体的热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八蛋,你又骗我!”
君倾却含笑将她往自己身体又压近了一分道:“你真的希望那个人是我?”
艾棠已经受不住了,她咬着嘴唇,抬眸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他的五官美得无可挑剔,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宠溺的表情,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倨傲和淡然,在艾棠的面前,他很放松。他轻松下来的时候,硬朗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有一股更为魅惑的致命吸引力。让人多看一眼都会窒息。
她身不由己地想往里蹭,手指主动勾上了君倾衬衣的扣子,柔若无骨的指节,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君倾的肌肤。
这一轻轻的触碰,勾起了一连串的火花。
艾棠的心里更是升起了小火苗。
君倾被她点燃一簇火花,骨节分明的手掌捏住了她的纤细手指,细细地亲吻着,就像羽毛轻轻扫过,在艾棠心中撩起了波澜。他看着四周的已经低下头的人,脸色微凛,转身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医院的重症病房,却原来就像是君倾的私人房间,一点也没有病房的感觉和味道。
艾棠扬起小脸来,奶白色的肌肤让她的脸庞更加的细腻柔滑,君倾凝眸,看到了她前方的深沟,目光也变得炽热。
艾棠虚无的视线正和君倾触碰在一起,似乎生发出了强烈的电流。
她的手指贪恋地放在他坚硬的胸口,软软的肌肤像是羽毛一样地挠在加君倾的心上。
他低头含笑问道:“什么感受?”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艾棠低声呓语,粉嫩嫩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红唇。
不经意间展现的性感和妩媚,夹在在她单纯无辜的清澈眸瞳里,格外的诱人。
君倾意识到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地拍了拍艾棠的脸颊:“竹子?竹子?”
艾棠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大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君倾。
“竹子。”他重新唤了她的名字,坚定而又沉稳。
即便是他再想将她拆吃入腹,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要了她,否则她明早起来,一定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竹子。”君倾加重了声音,再次喊道。
艾棠一丝清明在眼前闪过,终于醒了过来。
艾棠回想刚才应该是吸入了手指上沾着的药物,所以此刻才会全身滚烫,意识也有些迷离。
不过幸好她吸入的药物不是很多,被君倾一拍,神智就清醒了不少。
她一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尴尬——一手被君倾握住,一手放在他的坚硬腹肌上。
而她一条修长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搭上了他的劲腰,热情地环绕着他。
而他呢,正对准了她,眼中的炙热像是随时准备将她淹没。
艾棠赶忙松开君倾,微微摇头,红着脸道:“我刚刚好像吸入了一点药物?”
“什么药?”君倾低头看着她,低沉的话语充满诱惑。不过她现在的样子,风情万种当中又带着天真无辜,十分惹人心醉。
“不说了,我去冲个澡。”艾棠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
男人充满侵略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竹子,你以为你落到我的手里还能走得了吗?”
她抬眸,看到镜子里身后男人宛若染了浓墨的深邃眼眸,眼神仿佛要将她撕吞入腹,她心里一阵颤栗。
这次,逃不掉了吗?
君倾不管到哪儿,都只住最好的酒店的最好房间,而且是套房,进门有个大客厅。
艾棠抿着嘴看了一眼门口,就被男人拉着往洗手间走。
她警惕道:“干嘛?”
君倾特别理直气壮:“我要时时刻刻看着你,上洗手间也不例外。”
她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守着我洗澡?”
“你不想这样也可以。”
极其顿住脚步,回眸望着她,“让我把你铐在床上。”
艾棠:“……”
最后,君倾到底没有这么做。
因为,保镖全在门口守着,套房又在二十楼的高度,艾棠想翻窗都不行,最后只能自己洗好了之后,郁闷地坐在客厅里。
君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眸光如火,比之前所见的更猛烈。
看到她抬头,他的手撑在沙发背上,身体隔空覆在她的上方,凑近她的唇。
艾棠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些被侵犯的日子,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他用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躲,视线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幽暗的双眸好像直直看进她的心底。
艾棠一时乱了呼吸。
她僵硬地移开目光:“你别这样。”
“竹子,”男人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边心口上,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低沉的沙哑,“你从长寿岛离开后,我这里一直很难受。”
艾棠愣了愣,再次朝他望去。
距离那么近,她可以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和忧伤。
沉默了一会儿,她绷着脸道:“那你假装成别人来欺骗我,非礼我,我就不难受吗?”
君倾的手微滞:“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艾棠别过脸:“曾经的伤害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弥补的。如果我欺负你、伤害你、羞辱你整整一年,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再和你说对不起,你会宽容地原谅我吗?”
不等他说话,她又道:“我从椰林岛离开到今天才多久?你就已经受不了,我经历的那么长的痛苦,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君倾的眸光黯淡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地沉默着。
许久之后,君倾伸手抱住她,低声道:“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打扰你的生活……那天我被下了药,意识有些不清,突然听到你在找人,声音又甜又软,我很烦躁。”
在安静的客厅里,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磁性,却也特别霸道:“我莫名地觉得,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对别的男人那么软,对别的男人笑,还在酒店里等别的男人,我不想看到这一切。”
君倾:“……”
“我把你抱回房间,你缩在我的怀里,就好像以前你在书桌前睡着了,我抱你回房一样,你还是以前那个小女孩。”
她的身体太柔软,气息太干净,味道太香甜,他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抱着她睡,可是,她一醒来就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激怒了他。
“我想惩罚你。”
“在我的心里,你是属于我的。”
“我无法忍受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也无法忍受别的男人想染指你。”
“我把你带回城堡,可是你忘了我,你害怕我,你总是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