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才明白,不是不拿,而是拿不了。
只有俩人死后才重新被收回去。
现在人们看来,嫁妆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具体怎么样怎么用不会有人在意。但在像外公外婆这些老一辈的眼里,嫁妆是女方的东西,男方没有资格染指。
顾瑾兮用嫁妆换了股权,那股权就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占去。
艾棠突然感觉心有点酸。
很幸运,她没有把自己手里的股权卖了,而是坑了秦老太太的股权,可是外公外婆不知道啊,如今若是讲出来,恐怕他们也不会高兴,艾棠便做了隐瞒的打算,低声道:“我不知道这个……我想,如果妈妈知道她留下来的股份能够治好外公,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我最近接了几部戏,拿到片酬还可以再把股权买回来。”
想起那英年早逝的女儿,两老都垂下头沉默了下来。
但无论如何,见到他们没有再纠结疗养的费用,艾棠也算是安心了,
和外公外婆用完晚餐,照例是艾棠送君倾。
君倾在前,艾棠在后,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别墅。
原本预估只需要一年时间的疗养,如今确定下来,却要14个月,还是要在外公百分之八十配合的前提之下。
一想到那高昂的疗养费,艾棠觉得她得多赚点钱了。
明天开始疗养,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留意走在前方的君倾已经停下脚步在等她,“噗”的一声就撞上了他的厚实的后背。
嗷,好疼。
重量都压鼻子上去了。
艾棠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已经迅速发红的鼻尖,却没想到君倾的手比她还快,她的手搭上,只摸到他的手背。
属于他的灼热体温传过来,艾棠好像被烫到了,连忙撤手。
但君倾速度比她更快,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顺势而下,将她的手牵住。
艾棠困惑地看着他的动作,还没回过神。
耳畔是他醇厚性感的声音:“疼吗?”
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她有点不适应,抿着嘴摇头,顺势把手抽回来:“不疼。”
她怕再这么纠缠下去,她又被某只狼给生吞了。
察觉到她的意图,君倾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不让她有可趁之机,还把她拉了拉,和她和他并肩而行。
艾棠:“……”
这是什么套路?
堂堂冰山帝少公然和女人牵着手走路,不怕影响他尊贵高冷的形象吗?
她不想承认的是,她居然有点窃喜。
因为,他愿意牵她的手。
他们俩看起来越来越像男女朋友了。
虽然生活在两个家庭之中,但是艾棠更多时间是在二老这里。
受外公外婆的影响,艾棠没有奢望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期盼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她以前从没有想过,那双手的人会是他,也没想过君倾会有愿意牵起她的手的一天。
窃喜之余,艾棠又有点心虚。
怕被捅出来,让外公外婆看见。
她扭头看向别墅,已是华灯初上,光影斑驳,外公外婆应该不会站在窗边吧?
君倾侧过头,顺着她眼睛的方向望去,见没发现什么,又回来,眸光定定地注视着她:“嗯?”
路旁散漫的灯光跳跃在他的额前,他五官的线条柔和了许多,那一刹那的静寂,为这如画夜色再添一笔难绘的鲜妍。
艾棠回过脸,直接撞入他的视线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蹭蹭蹭地往上涌,脸颊和耳垂都惊人地变烫,尴尬地垂下头,拉着他快步朝一旁被花树繁密的地方走去。
走进亭子里,又担忧地探出头朝别墅的方向看了看。
君倾这下子了然了,附在她耳边问道:“怕他们看到?”
艾棠刚点下头,下巴就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扭了过来,君倾俯视着她,声音带着点凉意:“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光?”
艾棠一时无言以对。
君倾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撰着下巴的手指又紧了紧:“回答我!”
艾棠在他的逼问之下,垂着头腹诽,就是不敢直射他。
喜欢上一个人或者谈恋爱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她觉得不应该太早让家长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了,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他们会担心对方的性格如何,对方的家境如何,家里有什么人,从事什么工作,甚至会想知道两人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
除非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否则,她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哪怕对象是君倾。
毕竟,冰山帝少这个名字又不是万能贴。
“秦!竹!心!”君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旋身,把她压在亭柱上,脸色带着愠怒,“我逼我在这里亲你,然后请他们下来围观是不是?”
灼热的呼吸拂热了她的脸,君倾想咬他的心都有了。
刚刚还好端端的,干嘛就生气了?
大男人,还帝少呢,这么爱生气真的好吗?
不想和他闹,艾棠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找了个借口:“你先别生气嘛,我是有话想和你说。”
她难得撒娇一次,君倾见她神情清清软软地看着她,脸色微缓,身体微松:“我也有话对你说,你先说。”
艾棠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没那么重了,轻呼一口气道:“我明天要回去了,但是这里没有航线直达,机场又远,你明天可以……”
嘭!
一声闷响,她的后背撞在亭柱上,被他压的。
艾棠疼的泪水都要沁出来了,男人却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意思,抬手扣住她的腰,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艾棠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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